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人竟会是太后!
谌厉澜的母妃!
盛姝也不过是微微惊讶了一瞬,于她而言,也都差不太多,要面对的也总是一个先后问题罢了。
泰康殿。
“臣下拜见太后。”
盛姝行的是女官礼,神色自若地颔首立在下方,任由端慧王太后细细打量着自己。
“你就是医毒仙的徒弟?”
“正是。”
“可是你师傅让你留在宫中的?”
“是,师傅让臣下再多留几日帮君上调理身子。”
盛姝突然有些摸不准她的用意,若说是为着感念赤尘医治谌厉澜,倒也不必在她刚来就屏退了左右。
王太后眼底的凌厉之色,更似是在质问,“既是只留几日,却又为何做了这宫里的女官?”
盛姝低头,“回太后,臣下原本只是一介平民,不敢违逆君上的旨意。”
王太后语气更是冷了几分,“那你可是铁了心打算留在宫中了?”
“请太后明察,臣下自小在宫外过惯了粗茶淡饭,自由散漫的日子,的确……是有些不太习惯,且十分想念家人。”
“哀家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都要奉劝你一句,这宫里,也不是什么人进来想留就能留的!”
盛姝更加确定心中的猜测,便抬眸神色坚定的看向她。
“倘若有两全之法,能让臣下早日与家人团聚,臣下和师傅都定然会感念太后恩德。”
种种明里暗里之意,都表明王太后并不愿意她待在宫里,多半也是与赤尘脱不了干系。
盛姝虽不明他们之间具体有何纠葛,不过就赤尘对她使得手段来看,想来无非也是离不开阴暗里的所谓权势交易了。
一旦交易,又岂会没有把柄落在对方手中。
此时看来,似乎还是她这狡诈的师傅要技高一筹。
否则,就王太后这个强硬态度,又如何还会耐着性子试探她的口风?
想来定然也是吃不准她是否知晓内情,又不敢轻易动手……
看透这一层,盛姝便尽管顺势而为,再提及赤尘,也不过是想要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罢了。
王太后不再多言,只神色不明地缓缓端起茶盏。
下一刻却突然抛掷而来就重摔在盛姝脚下,碎裂开来的瓷片连同茶叶一同溅落在地,茶水也是溅上了盛姝的裙摆。
“来人!”
盛姝吓了一跳,却也立即明白过来,忙很是配合地跪在了地上,将头埋得低低地。
随后脚步匆匆进来了两个宫人来候命。
王太后厉声吩咐,“快把这嚣张跋扈又不懂规矩的女子给哀家拖下去,杖刑三十,废除女官之职!”
盛姝暗暗攥紧了拳头,忍不住心里暗骂,这万恶的阶级统治,还真是谁也能打她了!
那便再赌一把,就赌这皮肉之苦的轻重和多少。
盛姝微微侧头,却也并未望向身后。
她知道,铃儿就守在殿外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