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儿是铁了心要留她了?”
若真要罚,刚刚打也便打了,又岂会急着将人带走?
王太后又哪里听不出来他的意图。
那女子又生得姿容绝色,还没怎么样呢,就能让她这向来不近女色的儿子这般上心,定然是个妖女!
且不论其他,单是贡品这件事,她也定然容不得宫中存在这样的人!
“母后,明日就是斋沐礼了,须得在今日就静心素食才算虔诚,惩戒事小,若是因着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女子,而损了母后一颗虔诚之心,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谌厉澜突然有些庆幸,一时心血来潮的斋沐礼也算让那丫头侥幸躲过了一劫。
王太后抿唇,话都说到这种份上了,她还能再继续追究下去吗!
“罢了,今日哀家也乏了,还是去静休片刻缓缓。”
来日方长
说着她便抬手扶额,半垂着眼眸,隐去眼底的不快,一副头痛伤神之态。
“那孤就不打扰母后了。”
谌厉澜顺势识趣离开,行至殿门口还是有意吩咐人去请了太医来瞧瞧。
元春殿。
谌厉澜进来就冷着一张脸,目光落在她裙摆上还未干透的水渍。
待人都退了下去,才急切地抓住她手腕左右打量询问。
“受伤没有?”
盛姝一脸无辜地摇摇头,双眸明澈且真诚。
“君上,今日多谢你来救我。”
谌厉澜对上她的目光,心头一阵微漾,片刻失神后,却是突然将她手臂丢了开来。
“盛姝,孤再提醒你一次,这是王宫,你最好谨言慎行,学会收敛!
你当这里谁都同孤一般,可以不计较你那些小性子,肆意妄为吗?若是还有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谌厉澜面色凝重,无论这次事情的内情如何,这丫头能激怒太后,定然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不当之举的。
起码在他面前,何时好好行过礼,时常还敢自称“我”,随性至极!
宫规森严,他可以不在意,可其他人就未必了,更何况还是一向冷面端谨的太后。
当下也是不得不让这丫头长点记性!
“啊,那君上的意思就是说,日后我都可以在君上面前使使小性子,肆意妄为了?无论是抓鱼还是做别的都可以了?”
盛姝立时两眼放光,欣喜地抬眸看着他,眉眼弯弯,映着两个小梨涡清甜可人,灵动俏皮。
谌厉澜微怔,双目渐升起丝丝迷离,却也消退得极快,立时恢复清明。
“那就尽管试试!就用你这条小命再去赌一赌。”
盛姝略加思索扁了扁唇,“那还是算了吧,我还没好好享受这一世的荣华富贵呢,现在死了多可惜!”
“你倒是想得开!孤问你,今日太后找你何事?你又是如何惹得太后发如此大的火?”
谌厉澜总觉此事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隐隐觉得还有其他内情。
太后那里,他不便深究,如今也是只能来问问她了。
盛姝欣赏似地点点头,“嗯,君上果然聪明,只是”
“只是什么?有话直说就是。”
“只是要看君上信不信我了,倘若你信,我便今日就跟你掏心掏肺说实话,若你不信,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