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你到底用的什么办法?是怎么瞒天过海的?”
绕了一圈,总还是要回归正题的。
谌厉澜眸色略沉,立时恢复了往时的清明和智敏。
“或许你不会想知道。”
“你做都做了,又救了我一命,还怕我知道吗?”
盛姝看他这副神情,莫名想起那日在市集上,他也是这般提醒她的。
可她偏要与他对着干,才去看了那终身难忘的恐怖一幕……
也许他本也知道她会反向而为,才故意如此说的……
今时今日,又还有什么更为可怕的东西吗?她之前见过的分明就更残酷些!
“你就只当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愿将你这个不安分的小丫头早早葬送了便好,知道的太多对你未必是好事。”
谌厉澜并未松口,似是别有一番用意。
二人无端陷入沉默当中。
盛姝只觉他看向她的眼神又有些不对了,忙故作凶态,昂着头,先是一副强势之态来压他。
“明日清早你就快些派人去接阿辞,若是晚了,小心我反悔,到时候不要某人了,那某人可别痛哭流涕一脸委屈。”
谌厉澜被她的话逗笑,无奈之余,轻弹了下她的额头。
“还敢对孤不敬!”
盛姝撇撇嘴,并不以为然,趁他放松警惕,便麻利地下了卧榻。
“嗯?去哪?”
衣袖被抓住,身后不温不火的嗓音,让盛姝有些心虚,整个身子又再次绷紧。
“回自己的寝殿啊。”
“孤何时准你回去了?今夜留下。”
“骗子!你说话不算数!”
盛姝回头就瞪着他,先发制人。
谌厉澜唇角微动,还真是喜爱她这般直率又可爱的性子。
“孤是答应了如你所愿,接阿辞过来,可又没说这段时日就让你回自己寝殿……”
若是最后还得留在此处,那她还说那么多废话干嘛!
盛姝并不肯妥协,“说来说去,你就还是想用这种见不得人的办法将我藏起来?”
“既然你执意想知晓,那孤便告诉你。
是你身边的侍女铃儿。
是她为了掩饰自己神女之能,便有意祸水东引,将一切都推到你身上,甚至生祭当日,怕你当众拆穿她的阴谋,还妄图给你下毒。”
“于是,她便只能替你前去,被投入龙脉山下的湖泊河流中,任由深水淹没,再被万鱼噬咬,完成这一生祭仪式……”
她总是如此固执,谌厉澜不得不再次敲打这个不听话的小丫头。
此刻他眼底的冷然和狠厉,让盛姝心惊。
他口中强调着的替身,深刻提醒着原本去赴死的该是她!
“别说了……”
那种被水淹没的可怕感觉,让她若身临其境,胃中顿时一阵翻涌。
盛姝突然掩着胸口别过头,开始抑制不住地阵阵干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