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意料之中,谌厉澜看她似乎更紧了些,借着她被铃儿毒害的由头,只让她在近日都待在殿里将养,如同软禁。
祭祀礼的风波还未全然过去,盛姝明白他的考量,也更明白他的其他用意。
彻夜难眠,盛姝顶着两个发黑的眼圈,私下里交给青儿一封信,并详实告知了云若他们的住处。
在王宫里,像祭祀礼这样的绝佳由头和时机都无法让她如愿出宫,私逃无疑难如登天。
以谌厉澜的深沉心思,定然也不可能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了。
昨晚侥幸逃过,可盛姝并不觉得这样的豪赌能再多赢几次。
她与谌厉澜之间的心理战若是再打下去,输的也只能是她!
赤尘这里多半都是靠不住了,思来想去,也唯有燕北骁。
他既有统一天下的志向,两国之间必然迟早都会开战,那就干脆早点打起来!
她就做了这名义上的祸水红颜又如何!
反正横竖都是逃不过他人布下的陷阱,与其任人摆布,还不如主动出击……
盛姝理所当然的整日躺在榻上,所学的半桶水医术自然也是要在此时发挥点作用的。
谌厉澜只要来,看到的也只能是她一副病恹恹,无精打采的嗜睡模样。
即便是请了太医,也只能开些安神调理之方。
另一边,谌厉澜派出的人已是到了南陈。
沈梧叶很是谨慎,在那处宅院外小心打探,还未靠近便发现了几个暗桩。
君上说的果然不错,盛姝如此在意那孩子的安全,现下又怎会这般轻易告知行踪。
即便是那封信写给云若的信,句句提及尽早汇合,并无不妥。
可她也定然十分清楚,信上所写的内容,必然也会被君上得知,不是吗?
——
南陈地界。
一处平民宅院被盯上,沈梧叶不用猜也知道多半都是南陈君王派来的人。
可那又如何?
沈梧叶也并不信,南陈君王会为了一个私逃的女子而耗费大量人手,布下天罗地网。
而他要的,也只是那个孩子,至于其他人,他也管不了了。
连守了两日,沈梧叶才是看到一辆马车出了宅院,里面还有孩子的笑声。
赶车的只有一个车夫,其后暗处跟着的也不过才两人,倒是好对付。
云若带着林娇儿经过一处糕点铺子,便先是下车去买,只交待车夫看下孩子。
自家这贪吃的女儿,若是亲自进去,怕是好半天都出不了这铺门了!
沈梧叶立即吩咐四人去引开身后之人,果断上前靠近马车。
车夫吓了一跳,忙惊而回头看向身后,只见一劲装男子衣袖内半隐着一把利刃正顶在他腰间。
“别声张,快赶车,否则……嗯……”
沈梧叶压低嗓音,手下更向前顶了几分,车夫立时面色煞白,嘴唇都开始打起了抖。
“好好好……壮……壮士饶命啊……”
车夫也不敢大声说话,忙哆哆嗦嗦就提起缰绳。
沈梧叶立即坐上了另一头,马车便往长街内的小巷驶去。
“嗯?江伯伯,娘亲怎么还没上来呢?”
林娇儿掀开车帘一角,露出个小脑袋,小奶音软软糯糯。
沈梧叶随意瞥了一眼答道,“你娘亲说让我们先去前面,她还要买东西,等会就来。”
“哦……啊!我知道了,你是跟姑父一起来的人!”
林娇儿兴奋的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