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骁恍然间有种梦境突降临现实的不真实感,让他又惊又喜,却也不敢相信。
“姝姝,你……当真愿意……与孤再回到从前吗?”
盛姝平静反问,“这不就是君上想要的吗?你满意了吗?”
难道不是她先提出的意愿?她明明就知道他的意图,若是她真的不愿,又为何不拒绝?
燕北骁神情微滞,这样的回答显然别有意味……
“父王当然满意了!阿辞也很满意!太好了!娘亲要留下了,父王,娘亲真的答应留下了!”
小孩子总是只听字面意思,南辞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立时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
“姝姝,孤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留你在宫中多住几日,也好陪陪阿辞,且近期时局不稳,宫外也不安全……等过几日,孤和阿辞再一起送你回去,好么?”
燕北骁有些不安,只怕她又误会了些什么。
他是想留下她,可更怕她会在他视线范围外遭受到其他未知的伤害,才不愿放她走的……
“不必解释什么,我懂你的意思。”
根本就跟谌厉澜一个德行!
人也想要,心也想得……这不过就是他们掌权者的可笑征服欲罢了。
等哪天时局所迫,她又能算得了什么,还不是可以用来交换或舍弃。
谌厉澜舍了她三次,燕北骁也弃了她一次,于她而言,并无多大差别。
她再也不想期待什么了。
燕北骁欲言又止,不过当下的确也是他想要的结果,只是,他又真的可以搬过来,与她同住吗?
他明知她心中的答案,便无法再去追问她。
可南辞却是当真的,只管当着二人的面,就唤来安福寿将燕北骁的衣物和用品都挪了过来,将日常起居也一并安排在了揽月殿。
盛姝全然一副默认的姿态,却也并未提出任何异议。
燕北骁总算还是在忐忑和欣喜中,得到了她给的重修旧好假象。
而带给他的折磨也算正式开始了。
前三天,盛姝并未有任何异样,就连三人共寝,她也是任由南辞拉近她和燕北骁之间的距离。
甚至因着南辞的中途翻身,而促成了二人同床共枕,相依而眠。
燕北骁怀抱着盛姝,她的后背整个就贴在他的胸膛。
他痴迷轻嗅着她的发香,用心倾听着她口中轻声吟唱着的特别曲调,正在哄着阿辞入睡。
像清泉流淌过心间,又似仙音声声入耳,直迷了心窍。
“娘亲,这首曲子叫什么?阿辞好像第一次听到。”
“《红豆》。”
“是不是娘亲做甜品用的那个红豆?”
“阿辞,是玲珑色子安红豆的那个红豆,半生相思终会有归处……”
燕北骁低声在她身后回答着阿辞的问题,不自觉轻吻了吻她的发间。
她没有躲,依然似是默许般。
他看不到她的神情,只能猜测着所有可能的两厢情悦,正是一种接受他心意的表态。
直到这天,南辞不再与二人同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