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静妃带下去,只要打十杖就好了,记得下手可要轻一点,别把人打坏了,本宫可是会心疼的。”
盛姝柔声吩咐着,脸上甚至还挂着甜甜的笑意。
静妃只觉一阵恶寒,惊得直说不出话来。
宣光殿。
燕北骁缓缓睁开双眼,一脸煞白,毫无血色的唇,仅现出边缘浅淡的线条轮廓,虚弱且无力。
却更似绝美无暇的雕刻美玉般,美得如此不真实。
云九在一旁守着,见状立即扶他起身,又是递上一碗早已温在炉中的浓褐色汤药。
燕北骁一言不发,接过便一饮而尽。
“君上,您这又是何必呢?明知娘娘就是有意折磨,为何偏还要再送上门呢?”
云九皱着一张脸,既担心又有些不忿,却也无法在他面前多说一句盛姝的狠心。
都到了此时,他就还是护着她!更见不得任何人说一句她的不好!
云九深知他的脾性,无可奈何。
燕北骁目光不禁柔和下来,唇边勉强扯出丝微笑,似还带着些许甜蜜。
“都是孤欠她的,应当偿还,孤无怨无悔。”
真是疯了!
云九轻轻摇头。
燕北骁突然回过神来,忙急切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她可有来找过孤?”
“申时了,君上这次发作比昨日更厉害些,时辰也更久些,请恕属下多嘴,人都在宫里了,又可日日相见,就不能……克制一点吗?”
云九就看不得他这副样子,平日里端着一副冷冰冰的禁欲姿态,处理政务也是杀伐果断,可唯独对着一个小女子,全然失了分寸。
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一腔热血,只恨不得为爱撞南墙!
燕北骁一个冷眼飞过,“这是孤跟她的事,孤乐意!”
“行,您乐意,那怎么不让娘娘也亲眼瞧瞧她是怎么折磨人的?一发作就躲在这殿里不出声,默默承受非人的痛苦,就只有属下一人在这里担忧心疼有何用?属下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云九扁扁嘴,嫌弃地神情。
“别废话,孤只问你,她有没有来找过孤?”
燕北骁自动忽略他的唠叨,只管追问。
云九一副无精打采地样子答道,“没来,昨日才吃了闭门羹,今日又何必再来自讨没趣呢?”
燕北骁眼里的期待突然就黯淡了下去,心中一阵失落,闭眼向后靠了靠,虚弱的身子都不自觉滑下来些。
“你有完没完?别以为孤纵着你,就越发聒噪烦人了!”
云九轻叹一口气,“行,都是属下烦人,既然君上醒了,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燕北骁立即睁开眼,见他说走又并未挪动半分,故作不悦之色。
“还杵在这里干嘛,继续说,她今日都在做什么?可是跟阿辞在一起?”
云九点点头,有意避开他的目光,深有意味说道,“嗯,午后的确是陪着王子的,可之前就不是了”
燕北骁迫不及待催促,“还不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