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燕衡特意送来一个锦盒,里面是一支有些年头的老山参。
各国间的统一并不是仅仅存在于降书和形式,燕衡对于盛姝提出的见解也有所感悟,思虑一番也曾向燕北骁商讨过。
所幸的是,在此法之行上,叔侄二人很是默契的达成了共识。
如今若要施行,摄政王再如何大权在握,可总是有诸多限制,必得君上的鼎力支持方可。
燕北骁自从任命他为摄政王起,竟意外地生出了些放任不管的姿态,连他这个人也是懒得见。
可当下的很多事情,燕衡也都无法完全随心所欲的去掌控。
于他而言,时机也并未成熟
而这送山参便是一个好的由头,燕衡这才得以见到燕北骁,顺势提及当下紧急要务。
盛姝在自己的地盘,似是比那晚更为嚣张,很是不屑地将燕衡送的锦盒打开随手丢在一边,简直挑衅意味不要太明显。
燕衡也不多言,目光有意掠过盛姝,总是多了几分他意。
燕北骁看在眼里,却仍是纵着宠着,也不肯多说一句重话,无条件地信任。
“王叔但说无妨。”
燕衡一脸无奈为难之色,“新政推行起来总是没那般容易的,本王本打算从小国开始,小范围先逐步实施,可谁知才刚开始便非议声一片。
商人多狡诈,私底下依然沿用先前货币,更有迂腐顽固文人学子游行抵制,如此一来,百姓之间就更是难以施行下去了。”
那是必须的!
自古以来,哪个朝代推行新政简单了?
这个过程绝非易事。
盛姝讥笑,神情难掩嘲讽,“王叔这摄政王当得可真好啊,这才多久,事情没做成几件,倒是先到君上这里诉苦来了。”
“姝姝”
燕北骁轻蹙了蹙眉,给了一个眼神示意。
盛姝无所谓地低头,却也不再说了,随手在果盘里拿了个橘子剥了起来。
燕北骁又继续问道,“那王叔可有应对之策?”
“凡事欲速则不达,此事还当从长计议,目前当以安稳为主,若引起积怨乱了人心,便是得不偿失了。”
“那就等王叔的孙儿来推行此政吧,反正慢慢来,就是不知本宫和君上有生之年能不能等到这一日了。”
盛姝阴阳怪气地在一旁接话。
燕衡面色立时沉了下来,“王后如此说,可是有更好的办法解决?”
“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王叔,凡事可要先自己动动脑筋才行,多为君上分忧才是正事。”
“你”
这二人一来二去,燕衡直抬手指起了人,“大战”似乎就要一触即发。
“王叔,不必动怒,王后性子直率,王叔也是一心为南陈和孤着想的,既都是一番好意,该是好好坐下来心平气和才是。”
燕北骁两头安抚,手下却是拿过盛姝正在剥的橘子,三两下剥好皮,满是宠溺地掰开一瓣送往她唇边。
偏心程度明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