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骁依然待在后宫安心养病,燕衡不止去的次数越来越少,派人送折子的惯例也是悄无声息地取消了。
即便如此,燕衡也并未看到燕北骁有任何动静,据来人回禀,他的身子也似是越发虚弱了。
这一切也多归功于盛姝那个磨人的祸水红颜,日日缠着他不放,只会更早掏空他的身子罢了。
燕衡十分满意这颗棋子的用处,野心越发彰显,也逐渐演变为包揽朝政的做派。
大多时候都是独自,或只与朝臣商议后,在政事上直接下决断,似是逐渐有了主宰朝政,可取代新君之势。
燕衡对外更是大刀阔斧,铁腕手段镇压,丝毫不比燕北骁刚继位时逊色。
先施行的三个小国,不过月余,死伤无数。
血和泪的洗礼,各国百姓一提起新政都是噤若寒蝉,不得不在强权与生存被迫中得以妥协接受。
而杀鸡儆猴之法也是十分奏效的。
燕衡趁热打铁,如法炮制,将新法大肆推行,甚至不惜毁掉几个国家原有的纸币和书籍,坚定不移地势要杀出一条血路来。
反抗之势似是暂时如愿得以日益骤减。
可若要新政全部普及,总是需要时日的,只怕物极必反,对于都律国这样势力较大的强国,燕衡总还是要投鼠忌器的。
先是绕过去攻克小国,等到后期再以包围之势,通商的垄断和文化的差异之下,剩下的,他便要看看,还能坚挺到几时?
正如燕北骁统一九越之时,不过就是一次为爱亲征,形势所迫,都律国还不是不战而降了。
可见识时务者为俊杰!
燕衡此时打得同样是这般主意
——
宣光殿。
燕北骁觉得自己一定是当今世上最没出息的君王了。
才不过与她分开第二日,他就整个人都变得颓然,无精打采,患得患失。
已经是第二晚毫无睡意了。
他躺在榻上,望着顶上的幔帐出神,满脑子都想着她此时正在做什么,反复描绘着她动人的眉目。
燕北骁又气又难熬,心中暗叹着盛姝的狠心和薄情。
往时的亲近,彻夜的缠绵,她那般对他渴求和流连之态,难道都是装出来的吗?
他不去,她竟也都能忍住不来见他一面。
更令他难受的是,阿辞居然也不来调和了,即便他当晚就后悔了,可等了许久就连个要顺着下的台阶也没了。
死扛到现在,燕北骁越想就越觉得抓心挠肺似的难受。
“来人。”
燕北骁有气无力地唤人进来,午膳就未吃的他,更别提晚膳了,这会似乎头都有点发晕。
安福寿匆忙进来,立在下方等着吩咐。
燕北骁闭着眼,抬了抬手,“去告诉王后,孤快病死了,她再不过来,就只能去守寡了。”
安福寿隐下眼底的诧异,有些愣在了原地。
这竟然是能从君上口中说出的话?
怎么就跟寻常夫妻在赌气似的。
不过,快病死了
安福寿转而小心翼翼,细细打量着燕北骁苍白的面色。
“死奴才,你还真等着孤死了才去传话不成?”
燕北骁半睁开双眼,其中的阴寒厉色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