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孤还是不得不谢谢他,不然今日姝姝再见的怕是只有孤的白骨了。”
燕北骁极力隐着眉间的酸楚,面上笑得轻松,将她抱起,缓缓下入浴池之中。
盛姝眼里有一瞬的亮色,却也转瞬即逝,并没有提起多大兴趣。
“你的借口总是有许多,从拒婚到娶我,再到算了,这会骗骗我也无妨,算是死者为大吧。”
因着池水深度,坐下多半都会浸到伤口,燕北骁便将她小心抱坐在自己身上。
盛姝也顺势懒懒地靠着他,贪享着这最后的暖意。
“孤没有骗你,你看这个。”
燕北骁伸出手臂,腕间佩戴着一条冰玉珠手串,颗颗珠子圆润无暇。
这个盛姝在以易落身份进宫时就有见过几次,不过就是配饰罢了,她以前的首饰盒里各种款式的一大把。
“这有什么特别?你让我看什么?”
“这是你嫁给孤时一直戴着的,一共十二颗,可现在有十三颗。”
燕北骁顺势摘下给她看。
盛姝才懒得看,轻瞥了一眼,接都未接。
“男子手腕粗些,十二颗你戴得进吗?别给我手串都崩坏了,当时人都死了还扒人家身上的东西,这也值得炫耀吗?”
说来说去,还不是要彰显他的长情之类的,听腻了!
燕北骁当着她的面,指尖用力捏下,一颗白色珠子竟碎了。
内里惊现一颗棕褐色的小药丸,被他捏在指尖。
“姝姝,你是懂医术和药理的,应当也大致可以判断得出这里面的几味药了。”
盛姝半信半疑接过药丸,放在鼻尖轻嗅了嗅,心头蓦然一紧。
不说其他,单是那一味钩藤的气味,便足以证明这颗小丸的毒性,分明就是毒药!
这珠子绝非临时做的,那时燕北骁也的确还不知她还活着。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不要!她不信!事到如今,她也不想信……
“那又如何?有本事你就现在吞下去,让我看看你说的到底有几分真?”
燕北骁轻轻摇头,苦涩再难掩饰。
“若是从前,我定会毫不犹豫!
可是如今,我们已经有了阿辞覆巢之下又岂会有完卵?姝姝,这对阿辞太残忍了”
说着他垂头下去,吧嗒一声,水珠溅落于水面。
即便真假难辨,可他说的却也是事实,这也正是盛姝不得不替燕北骁解毒的理由。
或许还多了些其他心思掺杂其中……
可今时今日,她也不想再提及了。
“够了,别说了,照顾好阿辞”
盛姝不想在最后的时刻还沉浸在这种压抑的情绪里,随手将药丸再塞回他手中,也适时换上了一副不好惹的脸色。
“我可告诉你,不许将他过继给你的后妃,只能养在王姑名下!否则我就是做鬼了也要缠着你!”
燕北骁低头堵上她继续轻张微合的唇,发狠似的重重吻着,许久之后才辗转厮磨于唇齿间,却也仍不肯放开。
盛姝感受着脸颊上的湿润不绝,羽睫微微颤动着,心里翻涌着所有的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