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姝,你肯定也累了,为夫带你回去休息一会吧。”
燕北骁并不是在同她商量,而是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阿辞,今日也玩够了,去写写字吧,莫要荒废了才好。”
“好!”
南辞乐于见二人这般亲近,笑眯眯地立即跟着宫人离开。
盛姝依恋地揽住他的脖子,安心闭眼,“为何要支走阿辞?”
“因为为夫想独自霸占你。”
“都这会了,还说这些做什么”
“为夫想说,为夫还有好多好多话要跟你说姝姝,别急着睡好吗?”
燕北骁带她来的却是浮生殿,甚至还换成了成婚当日的喜庆布置,入目皆是一片漫天红色,似天边的朝霞般,很是好看。
盛姝视线开始有些模糊,半垂着眼眸只看得到与他相拥,身上同盖着的大红喜被。
他告诉她,那一晚,他不该置气,什么都还未说,就冲动地只想要用行动来证明自己有多爱她,有多想她
那一天,他盼了六年,心心念念的要与她喜结连理,从此携手白头,并看这一世最美的风景。
随后又絮絮叨叨的回忆着深爱着她的所有细枝末节,都一一讲给她听。
盛姝想,若是新婚当晚,他便拉着她说这些该多好,甚至更早之时,坦白他的爱意,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之后的这些事情了?
可是一切都没有如果,都迟了。
她爱过吗?
她不敢说。
可的确是恨过的,厌过的,有过想要杀了他的心
所以,即便是燕北骁在此时还问着,她肯原谅他了吗?
她的回答仍旧是否认。
破镜无法重圆,也没有必要再去重圆了,不是吗?
遗憾已成事实。
彼此都再也回不去了,他们的人生此后也注定不会再有交点了。
盛姝缓缓合上了双眼,无论如何,她总还是得到了最后的一丝慰藉。
他爱她,是真的。
盛姝唇角微微扬起抹弧度,恬静安然,似带着难得的满足之感。
冬月一十六日,南陈王后薨。
谌厉澜得到消息时,已是两日之后了。
沈梧叶立在下方禀告,他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只是缓缓走向窗前。
谌厉澜望着窗外的这场淅淅沥沥已是下了一整天的雨出神,随后却是突然轻笑出声。
“梧叶,你说如果”
沈梧叶等待着他将话说完,却并未,如果之后,也再无其他。
“也许会,也许不会,那女子的性子便是如此。”
谌厉澜微微侧头,有些意外,却也在意料之中。
的确,她的性子就是如此。
可是他还是会忍不住想着,倘若他早些得到她,断了她要逃走的念想,会不会就没有这么一天了?
可是她已然香消玉殒了,再也回不来了
谌厉澜手中紧紧攥着一方锦帕,手背上条条分明的青筋暴起,连着指节都泛起了微白之色。
“去将这个消息告诉元离。”
这一刻,他突然很恨那丫头的任性,恨燕北骁的无用,更恨自己。
他此生最后悔的事,便是将她拱手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