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寨主,有爸爸在,不怕,爸爸会保护你的!”
宋天远不禁有些动容,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有危险之时,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保护老大,这样敢为老大挡刀的小弟不多了。
嗯,这个厨子不错,有前途!
其他的小头目一看,傻眼了,这算怎么回事?
其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二寨主针对的是张一鸣,笑话,哪会刺杀大寨主?
只是被这个厨子的破锣嗓子一搅和,生生变成了一场刺杀闹剧。
宋天远对正自发呆的赵虎一声爆喝:
“老二,别忘了你的身份,好端端的拔什么刀,还不退下!”
赵虎鬼头刀入鞘,怏怏坐下。
张一鸣从宋天远背后露出头来,嗯,这回应该安全了,慢慢走出,挠挠头,一笑:
“嘿嘿,二寨主,刚才的赌约可以不作数,你就当个屁放了得了……。”
赵虎霍然起身,目雌欲裂,从嘴里蹦出两个字:
“爷爷!”
“哎,不用,不用,二寨主可折杀小人了!”
一个“哎”字用的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再次受挫吃瘪,赵虎感到自己胸膛内燃起团团烈火,五脏六腑乱成一团,从鼻孔冒出的热气清晰可见。
这回,没人再来打搅了,张一鸣终于可以安心烫酒了。
众人接着畅聊,天南海北的扯蛋,张一鸣老老实实的烫酒,本也相安无事。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赵虎又把矛头对准了张一鸣:
“烫酒的,今天各位寨主爷高兴,来,唱两句助助兴!唱的好了,呃,重重有赏,唱的不好,把你舌头割下来!”
这回,赵虎学乖了,没有再拿“叫爷爷”来做赌注,赵虎想好了,一会,不管这个张爸爸唱的好坏,直接就把他的舌头给割下来。
唱两句?唱你妹啊,怎么不让你妈来唱?
张一鸣灵机一动,把酒壶放下,笑吟吟道:
“听曲那是娘们爱听,诸位都是英雄好汉,我看,不如我给大家讲个有趣的评书段子吧?”
宋天远对张一鸣颇有好感,点点头:
“嗯,那就讲个段子,讲的好了,本寨主重重有赏!讲的不好,罚酒三杯,割舌头就免了,二寨主刚才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
赵虎闻言,一仰脖,猛喝一杯酒,然后,把酒杯重重的摔在桌子上!
张一鸣对着众人一拱手,讲了个段子,段子的内容无关乎风月,无关乎金银,只关乎勾心斗角,类似于谋朝篡位一类的,只不过不是皇位,而是一帮土匪窝里反,二当家的把大嫂给睡了,事情败露,被大当家捉奸在床,二当家和大嫂跪倒在地,苦苦哀求,得到了大当家的谅解,当晚,大嫂给大哥炖了一锅狗鞭汤,好像把砒霜当成盐了,结果可想而知,大当家死后第二天,二当家就搬进了大嫂的房中,山寨不可一日无主,老大死了老二上,二当家理所当然的被扶正,随后,大当家的几个子女离奇死亡……。
众土匪听得津津有味,唯有宋天远和赵虎的脸色很难看。
宋天远自上次烫酒事件以后,就再也没跟老婆同过房,宋天远的老婆为此找赵虎问过什么原因,并发了几句牢骚,只是宋天远的老婆找赵虎的时间点不好,正值深夜,而且不凑巧的是还被上茅房的宋天远发现了……。
所以,张一鸣讲的段子,听在宋天远的耳中,就好像专门为自己量身定制的一般。
赵虎岂能听不出弦外之音?士气讲究一而盛,二而衰,三而竭,而火气则相反!
“噗”的一口,赵虎回身吐了一大团血雾,血雾喷在火炉上,升起一大团火苗,祸及离得最近的宋天远,历史又重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