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化及觉得李渊把三军将士召集在一起,如果自己上台真早这么一说,说你们的饷银用赋税抵,你们的粮草用赋税抵,估计台下不止抗议这么简单了,板砖都是轻的,就得往上飞兵器了,如果战马能听懂人言的话,能上台把自己给踢死……。
这个李渊不识抬举,油盐不进,宇文化及面现不悦之色,瞟了李渊一眼,慢条斯理道:
“唐国公,你我都是朝廷重臣,为朝廷出力责无旁贷,如今大敌当前,还望唐国公不拘小节,以国事为重,兵贵神速,火速出兵,将叛军一举歼灭,建功立业,报效朝廷两不误,请唐国公三思!”
李渊听后,淡淡道:
“丞相,论实力,宇文成都将军勇冠三军,排兵布阵无一不精,带来的精锐之部,俱都是虎狼之师,由宇文将军出兵剿匪,岂不是事半功倍?定能一举全歼叛军,宇文家定能走上人生巅峰,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也望丞相三思!”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李渊几乎将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宇文化及。
“啪”的一声,宇文化及一拍桌子,随后霍然起身,怒目而视:
“大胆李渊,宇文成都的主责乃是护卫陛下之安危,哪能随意出征?本相现在代替陛下执掌朝政,让你出兵就出兵,这是命令,是旨意,不是请求,你竟公然反驳本相,等同于抗旨不遵,你居心何在?你究竟有几个脑袋?”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宇文化及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啪”的一声,李渊也猛然拍了一下桌子,针锋相对道:
“宇文化及,本国公岂是被吓大的?再怎么说本国公也是和陛下一块光屁股长大的,属于皇族一脉,你官职再大,也是个外人,哼,陛下的安危,可交由我太原军负责,免除宇文将军的后顾之忧,宇文将军尽可以出征,这就是本国公的意思,实在不行,你我二人现在就可以去面圣,让陛下评评理,怎么样?你敢不敢?”
杨广那厮现在病的越来越重,此刻应该还在欣赏华贵妃的“艳舞”,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一切,如果真要去行宫见杨广,一切就都露馅了,不能去,打死也不能去!
“李渊,你是在质疑本相吗?”
“宇文化及,本国公只是在就事论事!”
“李渊,本相最后再问你一句,你到底出兵还是不出兵?”
“没有粮饷,本国公绝不出兵!”
“好,好,很好,李渊,别以为本相拿你没办法,别以为一门四国公就可以藐视一切了,只要有本相在,就容不得你为所欲为,我儿成都何在?”
没有回应。
“我儿成都何在?”
还是没回应。
“我儿成都何在?”
大厅外终于有了动静,传来一声微弱的嗓音:
“父,父,父亲,孩儿在……在此!”
门口一黯,宇文成都一瘸一拐的从外面走来,走路一步三晃,衣衫褴褛,鼻青脸肿,发髻散乱不堪,顺着嘴角还往下滴血,两只黑眼圈和熊猫有的一拼。
这还是那个气宇轩昂,英雄盖世的天宝大将军吗?这是宇文化及第一次看到儿子如此狼狈之态,在宇文化及的眼里,儿子宇文成都那就是无敌的存在,只要有儿子在,宇文世家就可屹立不倒,如今,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宇文化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骇万分,不可置信道:
“我儿,你,你,你,这,这,这是你自己打的?”
宇文成都脸色憋的通红,低下头,捂着腮帮子,摇摇头。
“快告诉为父,这是谁打的?到底是谁干的?为父要让他满门抄斩,株连九族,永世不得翻身!”
门外走慢慢悠悠进来一人,倒背双手,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灰头土脸,没有明显的伤痕,用挑衅的眼神白了宇文化及一眼,冷笑道:
“是李爷打的,李爷专治各种不服,专打天下的英雄好汉,你儿子不错,竟然能让李爷用了全力,不错,不错,只是你不行,一看就不是善类,李爷有点不相信你能生出这样的好儿子?李爷问你,大个子是你亲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