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疼，手轻轻拍着那还在抽泣的人儿的背部，陈郁轻声道，“霜霜你别忘了，那是在网络，所有的一切都是虚拟的。那个人在网络里对你那么好，可是现实是什么样子的你根本不知道。是你太单纯了，将自己的情感全部投进去。忘了他，以后不玩这个游戏了，好不好？”

“郁郁，我好难受。”

“我知道的，我明白。”继续轻拍着她，陈郁虽然心疼颜慕霜，脑子里闪过的却是康果维的身影以及叶晓司那黯然的模样，忽然觉得这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于是开口道，“于海枫不也是在有我这个女朋友的情况下还在游戏里和别的女人暧昧。霜霜，那个人，既然有了喜欢的人，就不该在游戏里那样和你”

顿了顿，没有那句话说完，而是继续道，“或许你不喜欢我这么说他，可是，我还是要说，那个人，比之于海枫，也好不到哪里去。”

“郁郁，不是的，他”颜慕霜完全下意识地就要为游戏里的只是小白脸辩护，可是想起刚才的种种，玩游戏以来的种种，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陈郁看着她那模样，又继续语重心长地道，“你明明对晓司也有感觉的，为什么要一直让自己陷在一个陌生人的沼泽里，故意忽视你对晓司的感觉，故意无视她对你的爱，她对你的一切好。”

因着陈郁的话语想起叶晓司，颜慕霜蓦地一愣，泪水也停止了从眼眶里不断滑出的趋势。

“你喜欢上的那个陌生人，在游戏里对你真诚对你好，所以你心动了。那么晓司呢？在现实里，她哪点做得比那个人差了？为什么你宁愿选择一个陌生人也不选择她？”看到颜慕霜脸上满是泪水却若有所思的模样，陈郁明白自己的话语起了作用，继续道，“晓司只是比那个人慢了一拍，晚了一段时间认识你，真的就不能接受吗？你说你并不是因为在意晓司是女的，可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我”被陈郁一语道破心里一直潜藏的不选择叶晓司的原因，从来都是淡定自若，在辩论上更是无可匹敌的颜慕霜，在这一刻，结舌了。

“因为你先认识那个人，并且晓司是女的，而那个人是男的。所以，从一开始，你就选择了那个他而固执地把晓司排除在外。”

“我”

“你知道我和果维的事了吧？”陈郁用肯定的语气说着这貌似是疑问句的话语，眸子里却闪烁着阴谋的味道。

颜慕霜一惊，猛抬头看那个淡定的人，张了张嘴，最终也只是点点头。

她来学校那天在宿舍里看到了陈郁和康果维的激吻，那一刻的震撼感，她这一生都无法忘记。

其实那天，她甚至想，郁郁和果维可以在一起。那么，她和那个傻小孩呢？

可以吗？

等到在天台上看到那个傻小孩那茫然伤心的模样后，这样的想法更加强烈了，却被她强行压下。

看到颜慕霜这幅纠结的模样，陈郁暗暗在心里得意着。

那天她是看到霜霜在宿舍门口才会故意和果维接吻，这样的一幕，肯定可以让这个其实在意晓司是女生又固执地否认的人，意识到女生和女生在一起同样可以。

“霜霜，我喜欢果维，是真的。”完全发自真心地说出这句话，陈郁正了正脸色道 “于海枫为了游戏里认识的人和我分手，我会失落，会觉得愤怒。可是，如果有一天果维因为别人离开我，我一定会痛不欲生。”

惊讶地抬头看她，颜慕霜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舍友对康果维的感情竟如此之深。

“你成绩好，能力强，什么都是站在顶峰的位置。唯有感情，你”又叹了口气，接着忽然道，“为什么不试着接受那个孩子呢？”

“两个女人真的可以吗？”低着头很轻很轻地道，想起叶晓司，心更加痛了。

自己只是因为那个人的拒绝便难受到这样的地步，那么那个傻小孩呢？

被她一次又一次的冷漠对待，被她一次又一次地伤害，该是多么痛苦？

“为什么不可以？”陈郁直截了当地反问。

“从来就该是”似乎自己想说的才是符合自己一直以来的观念的，却在这一刻觉得犹豫了，说不出口了。

“记不记得鲁迅先生说过什么？”陈郁认真地看着她道。

颜慕霜一愣，有些无法理解地看着她。

怎么就扯到鲁迅先生身上去了？

被她看着的人用很坚定的语气开口了。

“从来如此，便对吗？”

颜慕霜彻底呆住了，接着，似乎有什么涌上心头脑海。

是啊

从来如此，便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