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父亲影响甚大的叶子衿对这种情况深恶痛绝,自然也不喜那些浪荡公子。
而这个黑汉,显然与他们不同。
后来叶子衿才知道,原来黑汉也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家伙。
后来的后来,叶子衿才知道,原来黑汉那天一直在斜视偷瞄自己。
那天她尚未满二八年华!
那天是上巳节,先前被叶子衿拒绝过的男子故意在男女齐聚时高谈阔论,吸引注意,然后将矛头指向黑汉,想要嘲弄黑汉出身卑微,没有姓氏。
黑汉面色如常,心中冷笑,正待开口驳斥,叶子衿先替他解围了。
“我听家父说,氏也不是天生就有的。”
叶子衿翩翩起身,群郎环视。
“古人因生以赐姓,胙土而命之氏,在场众人之所以有氏,不过是因为祖上有德,贵为公卿、大夫甚至诸侯,所以遗荫至今”
叶子衿笑道:“但今日之大秦,早已不是世勋贵胄之国!军功授爵,不问出身,立大功者当为尊!”
黑汉闻言侧目,眼中似有欣赏。
叶子衿又道:“建功行赏,因能授官,商君吕相之策,是大秦之所以灭赵、韩、魏,全取三晋,残楚破燕的基石!”
“而今日,在场诸位身无寸长,不以无功无爵为耻,反而讥笑发于黔首士伍之中,已经爵至官大夫的左兵曹史,真是荒谬。”
叶子衿挑眉道:“我倒想看看,究竟是谁丢了颜面。”
众人闻言,纷纷羞而侧头,黑汉直视叶子衿,竟看得痴了。
只见叶子衿身穿淡青色襦据长裙,脚踩木履,一袭带着晨霜的秀发垂在肩头。
她面如羊脂白玉,精雕细琢的容颜嫩的出水,身子虽然尚未长开,却也已经能看出窈窕身段,未来势必惹人注目。
见事已达成,叶子衿微微欠身,笑看那初次见面的黑汉:“子衿年纪尚幼,一点浅薄之见,还望各位公子不要责怪”
“原来是郡守之女,怪不得有如此高论!”
黑汉上前一步,朗声道:“多谢淑女解围。在下,安陆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