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梁成把抱回来的婴儿取名叫梁承恩,表示对观音的感谢。梁承恩就是我,成长的日子也一切如常,和别的小孩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身体一直比较瘦小,比起同龄人要矮上一头。但我天生对鬼怪的事情特别感兴趣,胆子也比别人大。
直至十六岁生日那天,我突然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匹母狼朝我走过来,低着头,舔着我的脸,我非但没有害怕,仿佛还看见亲人一般亲切。我不断变小不断变小,甚至赤裸着身体蜷缩到她的怀里,挨着她感觉好温暖好舒服,梦里我小声地喊了声“妈妈”。第二天起床,我便开始发烧,我爸我妈以为我冻感冒了,赶紧把我送去了县里的医院。医院的大夫见我烧到快39度,给我用了药。虽然服药后发了些汗感觉好些,但没过多久温度又蹿上来了。我只觉整个人迷迷糊糊,想睡觉,说不出的难受,医院一时间也查不出原因来,所以当天我和我爸就暂住在医院里了。夜里,我想上厕所,看着父亲已经在简易折叠床上睡着了,我就没喊醒他,勉强支撑着身体就往医院的公共厕所走。我刚尿完准备转身回去,厕所的灯突然忽明忽暗,我想肯定是医院里电压不够了,在县城电压不够是常有的事,我也没往别的地方去想。然而我准备走出厕所时,门口站着一位老大爷一动不动。我觉得好奇怪,就说了一句“让一下老大爷”,老大爷没有任何反应,我心想这人是不是年纪大了耳背呀,就又大点声说了一句“让一下老大爷”,老大爷这次还是没有支声,只伸手递给我一张纸条。我接纸条低头看了一下,里面写着一组六位数字。我觉得莫名奇妙,正想把纸条还给老大爷,抬头却发现老大爷不见了,电灯此时也恢复了正常。我胆子比较大,加上发烧了脑袋还是晕晕的就没多想,把纸条随手揣进病号服的衣兜里就摸索着回自己的病房继续休息去了。
第二天,我妈打了早饭过来接替我爸,我爸就干活去了,毕竟家里做着小买卖,老不出摊也不是个事。我没胃口,就随便喝了点粥。这时候对面病房突然传来比较大的响动,几个人聚一起哭作一团。在医院住院部这种地方,一根针跌落在地板上都听得清清楚楚的,何况一群人在那哭。我妈在门口看了看,回来说是一个老大爷正在抢救,估计快不行了,所以家里人急得在哭。听到是一个老人在抢救,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昨天夜里遇见的怪事,连忙手往衣兜里掏,果然看见一张纸条,上面6个数字依然清晰可见,后面还附了个连笔字的签名,我看不大懂。我仿佛猜到了什么,赶紧爬起来走到对面的病房门口。往里一瞧,被抢救的老人正是我昨天在厕所门口遇见的那位老大爷。我瞬间懵b了,难道老大爷要借我传递给他家人什么信息吗?我正想着,只见里面的医生摇摇头,对着那家里年纪稍长的青年男子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我犹豫了很久,还是走上前去,把手中的纸条递给了刚和医生对话的青年男子,“你好,昨天我捡到一张纸条不知道是不是你家老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