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闭嘴,也不看看这儿是什么地方!”
闻声,周边几个还想聊下去的少年面色一紧,纷纷打消了欲要说下去的念头。
大月墨氏,在这头庞然大物面前别说不敬,哪怕就是背后稍微议论两句,只要被有心人听到,那结果无疑是毁灭性。
自古以来,除了千百年前天朝的特殊格局,便从来没有听说过有那个世家能同皇室平起平坐。
而如今的墨家却显然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也正是因为如此,大月墨氏一度成为了世人眼中的禁忌。
或许有人能毫无避讳的谈论,但于他们而言,一个失言便是死罪,足以灭九族的死罪。
日上三竿,秋风阵阵。
随着一阵号角声响起,场中数千名来自众多江湖门派的年轻面孔纷纷动了起来。
在一应兵部官员的统筹下,数千人没有丝毫混乱。不论是规模还是流程,基本上都同往年的武举相同。
校场中央,木台之上
墨书正坐于太师椅上,目光平静扫视着下方数千余众。
期间并没有多言,但在那身古金麒麟袍的衬托下,在场数名兵部高官全都不由站起了身,默默驻足于太师椅两侧。
“马侍郎,听说待会儿还有论战策这一节?”
闻声,驻足于太师椅左侧的中年身影连忙抱拳,俯身尊声道“回侯爷,是有此一节”
墨书微微颌首,待抿了口茶后,这才淡淡开口“场中数千人中有几个懂如何论战策,知否?”
“这,这...”马河一时语塞,额头处更是冒出了细汗。
“这些人,都是江湖名门出身,拉个千八百斤的大弓于他们而言不是什么难事。他们缺的,是统兵的本事,是用兵的谋略”
说完,墨书放下茶杯,继而看向身侧“而我听说,这次进武院的名额,只有一百?”
“回,回侯爷,是下官办事不利!”马河当即俯首抱拳。
“那便改了吧,名额增至一千,择优而录”
“是,下官明白!”
墨书点头,随之翘起二郎腿“论战策这一节便取了吧,改为随堂小测。
多派些老兵过去,挨个儿挑挑,挨个儿问问。他们看人的本事,远比一篇胡诌的战策论要实在的多”
“是,下官明白,下官这便去办!”马河面色一正,连忙转身退下。
眼见如此,周边数名兵部高官只言未发,只是看向那个年轻身影的目光都多了抹凝重。
几乎所有人都不禁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坐在太师椅上的那个身影并不是一个年轻人,而是于沙场厮杀多年,经验老辣的老将军。
短短三言两语间便变更了整个武考的流程,看似大刀阔斧,却每每直击要害。
佩服,由衷的佩服,直至现在,众人才明白为何当今陛下会让一个年轻人来当主考官。
有些话,不乏有人想到,但谁都不敢说,也不能说。
而如今这个年轻人不仅敢说,更敢做。
不仅是因为那袭古金麒麟袍,更因为其本身,便是一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