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之下,一身身白锦武服不乏利刃破开,而出乎意料的是,被破开的白锦不仅没有露出血肉,反而显露出了一套套极其精致的锁子软甲。
或刺,或砍,无论何种招式皆破甲不得,哪怕就是腋下也已被锁子软甲全面覆盖,毫无空档可言。
片刻间,两支白锦骑自左右杀出敌阵,继而持刀调马,合剿场中残敌。
一炷香,甚至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数百黑衣尽数毙命,唯有三两人强撑在原地,还不曾倒下。
“本宫,不在乎你受何人指派”伴随着淡漠声落下,拓拔启一步步走向场中。
直至距离对方不过数步之遥,他这才顿住了步子,同时漠声道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尸山血海,本宫年十六便蹚过数次。若想以此要了本宫的命,那他,未免天真了些”
一黑衣捂着血臂,愤恨怒喝“拓拔小儿!你那副虚假的模样是给谁人看!”
“穷兵黩武,杀降无度,光是南海疆外,经你之手所灭国家,便不下三个!如此生性暴虐,若将来是你承了帝位,这天下间岂还有安定可言!”
拓拔启负立原地,淡淡道“去面”
“是!”楚无河大步上前,一刀便将对方蒙住面部的黑布挑飞。
“你若是别国之人,那本宫,还敬你三分”拓拔启默默盯着那张在明显不过的月人面孔,道“可你,一个流着我大月血脉的月人,有何资格放此等言论!”
“自古以来,哪个国家强大了不对弱国动手!哪个女人漂亮了不被男人惦记!兵多将广,军械精良,不发动战争?难道养着好看!!”
“你!”黑衣人死死盯着面前身影,愤狠道“年中!丽水道崇明府六县皆遭水灾,你!竟枉顾圣命,私自泄水于谷溪县,致使全县二十余万百姓无一幸免,葬身洪水!那二十余万百姓的命!你拿什么来偿!”
“本宫,为何要偿?”拓拔启平静如水,脸上看不出半点异样。
“崇明六县大水,本宫以一县之死保五县之生,何来枉顾!”
“天灾人祸,大世将倾!苦难万民,你待如何!”
“不死一县便死六县!世人皆知之,世人皆不为!妇人之仁,匹夫之志!”
“尔等不为,本宫为!!有何不可,有何不妥!”
“你!你!!”黑衣人张口结舌,纵怒不可遏也反驳不出半句。
原地,拓拔启双手叉腰,虎视前方“这,便是你家主子教给你的道么?”
他摇头嗤笑,尽显不屑“如此昏庸之主,将来若得大统,才是苦了百姓,害了将士”
“你胡诌!胡诌!!”黑衣人极力反驳。
拓拔启没再说话,只是像看可怜虫般最后看了前者一眼,随之转身回车“收队!归都!”
“是!”楚无河抱拳应喝。
与此同时,某处半山坡间
两道身影一前一侧,共同望着那支逐渐远去的车队。
“嗖!”青缎锦袍青年故作声音,然后快速伸出两指并拢,他微微侧目,看着自己那两根手指连连咂舌“这招儿不错!”
他笑着看向身旁“老马啊,改天你也给咱教教!”
一旁,马四六当即俯身“殿,殿下,这并非招式,而是启殿下自幼习武,目力,气力,耳力都已超常人所能及。故而,才能用两指断箭”
闻声,拓拔柏顿感扫兴,索然无味的放下手指“没意思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