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们想图个舒坦,那我,便让他们再舒坦的多一些”乌不格一手环腰,一手摸着胡须,目光从始至终都在烈阳西境之边。
好似看出了前者所想,车师国主帅牙错立即抱拳道“大阿统,西境三座边城已陷两城,唯有大野城还在支撑。
据我军探报,西境集结敌军约三十余万,除南域联军外,乌末的振威军,河国的剑南军,以及虎贲两个骑营,墨骑全军,都在其中”
乌不格摇了摇头,眉头已然紧皱“西境势高,不易拔军,那位墨大将军为何要将如此多的精兵全都放在西境...”
这个问题他想了数日,但始终没有一个答案。
乌不格沉吟些许,目光从西境靠东的牙儿城一直扫到南境战场,期间一沟一壑,一山一河,皆一一扫过。
不知过了多久,他恍然出声“他姓墨的是想借牙儿城为跳板,实则对攻的,则是南境诸城”
“大阿统,那我古肃军即刻迂回,稳固南境之边!”奴尔干抱拳道。
乌不格并未接话,而是一直盯着眼前沙盘。良久,他这才收回目光,继而轻吐一口气“不必”
“东陆人有一计,曰将计就计。他姓墨的要打南境,那便让他打!”
言罢,乌不格果断看向奴尔干,牙错两人“三日后,你二人率军出击,猛攻牙儿,三边两城。届时,此二城定然兵力空虚,我只给你们一日,收复失城”
“得令!”
“得令!”
奴尔干,牙错二人抱拳沉喝。
“尼木!你即刻率高昌军驰援东境,记住,不论南境战况如何,皆不可驰援。连同烈阳本部,及山里,河间两国之兵,给我打穿东境!”
“得令!”
连同尼木在内,三人同时沉喝。
原地,乌不格双手叉腰,原本想提一口气的他却再次被咳嗽打断。
好似看出了前者所虑,从未出过声的夫余国主帅赫然抱拳“大阿统不必多言,我夫余军,当同南境之兵同生共死!哪怕还有一人在,城,不丢!”
“为何要不丢?”乌不格笑着拍了拍前者胳膊,道“我们可以死,但却不是去送死”
“南境战场,由你全权指挥。记住,城守不住便丢,保留兵力同敌持久斡旋。这南境八百里沃野,何处战不得?”
“得令!”夫余国主帅当即抱拳。
待安排完一切后,乌木格长长吐了口郁气,脸色愈发苍白。
“来年入秋的甜柿子,怕是再也吃不到喽”他笑了笑,口中生津,不由咽了口唾沫。
奴尔干笑着接话道“尤其是那火晶柿子,熟透了,吸一口,比蜜都甜!”
“听说东月也有柿子,真想去尝尝那东月的柿子是何滋味儿!”牙错轻松道。
尼木调笑出声“下辈子,我等马踏月都,在那月人的都城头上一同品柿子,如何?”
牙错锤了锤胸脯“定不爽约!”
……
寒风起,战鼓擂,所有人都明白这一仗是最后一仗,这一年,也是最后一年。
入秋的柿子很甜,想的人望眼欲穿,不想的人漠不关心,而只有盼着,等着的人才知道,那入秋后的第一口甜柿子,有多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