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立凤也不好说，要是真的闹起来了，她的老脸完全就丢尽了，还是让月花自己想，他们开春就会送出去，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别来找他们。

月花见白立凤回去了，又开始卖悲惨的身世：“唐大爷，林大娘，你们不知道，我家里穷得叮当响，饿的时候一碗凉水就打发了，冬天还要去山上挖野菜，不然就得饿着。”

月花开始说小时候，专门捡惨的方面来说，可是唐大器和林春花也是苦水里长大的，那种痛苦是知道，不过月花和他们又没有关系，听过就算。

月花以为他们都在同情自己，坐在椅子上叹气，想用袖子擦眼泪鼻涕，是新衣服又舍不得，就蹲去院子偷偷摸摸的哭，尽量压着声音。

“这孩子是过得苦，但是方家难得给面子，要是做丫鬟，可比在咱们家过得舒坦多了。”

唐大器有点不太明白，平常的穷人家，听到去大户人家做丫鬟，不是都高兴得要飞起来吗？

“谁说不是啊，算了，大过年的不说这些晦气的事情，年过完了，离开春就不远了。”

林春花让唐大器进屋去看布，这些都是好布，卖得贵着呢，好量了尺寸做新衣服。月花哭了半天，手都冻红了，还以为林春花会来安慰她，结果影子都没有一个，她只好回去烤火。

白立凤回去就把月花的事情说了，唐红玉吃了一颗蜜饯，抱着布偶笑：“奶奶，她估计真想留在咱们家里呢。”

“我们是清白人家，哪里是她想留就可以留的。”

“奶奶，村子里谁家都过得不好，您看啊，她得了一件新衣服就高兴得不行，吃着菜心眼睛直盯着肉看，吃肉的时候还嗦着骨头，剩下的汤都吃不下了，她硬撑着喝光。虽然是穷人家的孩子，要是她人真诚点，倒是可以留着作伴，但是月花姐姐有点心机，养着吃力不讨好。”

“我们当时也是考虑到这个原因，刘颖就是这样子骗我的，一定不能让这种人留下来。”

“那不就得了，上元节也别带她去了，就说人家姑娘心气高，不喜欢做丫鬟，准备出门去闯荡，咱们送她出村子就好了，怎么哭怎么闹，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对，我们也别为了她的事情伤脑筋了，我来给你们量衣服，做得大一点，万一蹿了个子，就等于白做了。”

白立凤这才不多想，开始给家里人量衣服尺寸，南瓜高兴的跟着满地跑，小样子兴奋得很。唐红玉摸了下肚子，还是圆鼓鼓的，不过比以前小了三分之一了，她的衣服也不用故意做大。

“姐姐，你的肚子会好的，我猜过完年就好了。”南瓜见到唐红玉揉着肚子，他凑过来看。

“就你这张小嘴会说话，肚子要是真的没有了，我做梦都要笑醒的，每次摔到在地上，这个肚子就弹来弹去的，不知道的人以为是篮球呢！”

“篮球是什么啊？”南瓜眼睛瞪得老大，唐红玉给他比了个样子，就是个大球。

“就你话多，问题也多，快去拿本书来，我教你认字。”

“好勒~”南瓜去抱了一本三字经出来，唐红玉跟着他看，教他认字。

唐毅估计唐红玉跟唐溪学过三字经，这些简单，所以没有多问，继续跟周景元讨论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