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古一也知道,甚至马尔扎哈也知道……再不放大招,就没机会了。
老神王长枪横扫,强行将虚空先知的攻击驱散,反馈的力量险些让他吐血,充满腐败意味的负能量,在他的身体里激荡不休。
他的一只独眼,都带上了点点紫色。
就是在这样的绝境下,奥丁咬紧一口钢牙,枪尖瞄准马尔扎哈,做了一个标准到极点的投掷动作。
马尔扎哈倒也坦然,压根没打算躲。先知能力告诉他,这一枪无论如何都是躲不开的。
那就只能挡了!
能削减一些攻击效果,总是好的。
他将双手叠放,手心向外,正迎着冈格尼尔的电光闪烁的尖端。
一眨眼,超过两千层大手构建的防御,在两人中间竖立。
不难看出,马尔扎哈其实有所防备。
奥丁却不管不顾,也没有调整位置,只是将全身的力量,灌输到手中的冈格尼尔,随着投掷动作的完成,被称为永恒之枪的神王武器,时隔多年,又一次在宇宙中展现自己的风采。
无可阻挡。
马尔扎哈构建的防御很强,而且很多,但冈格尼尔穿透它们的时候,速度几乎没有放缓,就连那偏折方向的小心思,也被其中绝强的力量击破。
闪电淹没了虚空先知。
奥丁没有去看这一枪的结果,因为投掷动作完成后,他连在宇宙中维持身形的力量都没有。
在失重的太空中,他身着金甲的奥丁,像是在普通不过的天体,开始了旋转。
传送门出现,古一将其拉到了身边,保护在身后。
没错,中了冈格尼尔,马尔扎哈都没放缓对三人的进攻。
也就是永恒之枪的威力,让追击的动作慢了一步,否则在失力的一瞬间,老神王就会被虚空之手撕碎,全尸都留不下一个。
好一会儿,笼罩马尔扎哈的电光才消散,暴露在视野中的,是胸腔被贯穿的马尔扎哈。
他双手紧紧握着永恒之枪,那东西仍然流淌着神王的力量,马尔扎哈仅表情中,透露出极大的痛苦。
一般而言,能量构建的生命,没有常规意义上要害,不伤害到生命核心,就只是能量上的损失。
马尔扎哈则更高级,他连寄托灵魂的核心都没有,看起来好像没有弱点……但有时候,却又哪里都是弱点。
冈格尼尔正在折磨着马尔扎哈。
不过很可惜,虚空先知已经赢了,撑过最猛烈的第一轮之后,面对的就只是一些残响。
“啊,很强力的攻击,的确伤到了我。”
伴随着电流的声音,长枪硬生生的拔出,伤口顶着电光强行愈合。马尔扎哈语气很惋惜,实际上却是在嘲讽:
“可这又能怎么样呢,哦,传送门?”
一个超大的光圈,在他身后浮现,炽热的高温,强烈的辐射能似乎想要将他点燃。
马尔扎哈眯了眯眼:“如果我没猜错,接下来就该是你了。”
砰,覆盖奎托斯的虚空力量被击溃,重新露面的他,全身冒出实质化的怒气,强烈的压迫感让人不敢直视。
【斯巴达之怒】
他没有废话,一改之前略显笨拙的太空姿态,怒气爆发后一个闪身,居然就出现在马尔扎哈身前。
奎托斯一把捏住了后者的头,另一只手握成拳头,极短时间内打出一串炮拳。
极端强悍的肉体力量,打的马尔扎哈话都说不出来。
肆意倾泻怒火之后,奎托斯从背后取下战斧,砍向马尔扎哈的胸口。
似乎是刚刚从被大懵的状态中恢复,马尔扎哈撑起手臂,拦在了斧头柄的位置,冰霜覆盖的斧刃,距离他破开大洞的胸口,也只剩下几公分。
可就是差这么一点。
无数大手卷向奎托斯,其中的绝大多数,都抓在他握着斧头的臂膀,用尽全力想要将他拉开。
又是一场较力。
奎托斯张开大嘴,手臂不停颤抖,却始终没有放松。
那把斧头,居然在这么可怕的拉扯下,一分分的移动向马尔扎哈。
后者的眼睛被奎托斯捏在手里,不能直观看到这一幕,但从他颤抖的身体上不难看出……他是有些慌的。
这可是预知范围之外的事情。
无论马尔扎哈心情怎样,利维坦之斧一点点入侵了他的身躯,并将其逐渐冰冻。
魔法就是神奇,在接近绝对零度的环境中,他依然活蹦乱跳,但这把斧头可能将其冰封……这就是科学侧掌握不了的神奇力量。
随着冰冻的进展,虚空先知的抵抗也越来越弱,直到最后,奎托斯甩了甩胳膊,就将那些缠绕他的大手挣脱。
没有将斧头取出,也没有和这个大敌告别,奎托斯将他踢向宽广的传送门。
古一此时也已经从攻击中解脱,她握着折扇的手也有些颤抖,显然这一战的压力不小。
或者说是被打的够呛。
“总算结束了……”
她这样想着。
被冈格尼尔重创之后,马尔扎哈的实力确实有所损伤,又被隐藏实力的奎托斯打到了脸前,有这样的结局,似乎也不算意外。
己方的损失也不小。
奥丁陷入了深度的沉睡,大概率是永远醒不来了。
即使醒过来,被负能量侵蚀过后的肉体,也只是个真正意义上的老头子。
“唉……”
至尊法师扫除心中的感慨,就要关上那扇门。
而奎托斯望着飘入传送门的马尔扎哈,还有逐渐缩小的边缘,压制着身体的疲惫,缓缓转过身。
可就在这一瞬间,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冰霜的力量似乎松动了些。
“太靠近太阳了!”
果然,趁他防备不及,一只大手拉住他的脚踝。奎托斯奋力挣扎,但用尽全力的马尔扎哈,也不是轻而易举就能解决的存在。
他被拉向了那扇门……而门的彼端,就是太阳的核心。
至尊法师急忙停住动作。
见到这一幕,奎托斯猛然望向她。
一切尽在不言中。
古一关上了传送门,远方的太阳静静燃烧,在场的,也只剩下她和沉睡的奥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