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低着头吃，又吃了几口，他才抬头看向她，“我有件事要问你。”

陈漫笑容不变，“有什么话吃完早饭再说，好吗？”

霍从洲不再吭声，果真就开始吃。

不到十分钟就吃完了，陈漫又端来一杯茶，“刚泡的绿茶，喝吗？”

他接了过来，没有喝。

陈漫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你要问什么，问吧。”

霍从洲看了她一会儿，终是开口，“你早知道宋青会去找祝云凡和王岩。”

“对。”陈漫没有犹豫。

“是你给出的消息，让她去查祝云凡，是不是？”

陈漫点头，“祝云凡的身后绝对有人幕后操作，我提醒她要留神，只不过她太心急了，才有了这个局面。”

霍从洲了然，“昨天你去见了宋青，她跟你说了什么？”

“从洲。”陈漫忽然喊了他一声，“这好像不止一个问题。”

“你说过要对我坦诚，不隐瞒我的，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宋青为什么偏偏要见你？陈漫，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不想让你参与其中。”

“迟了。”陈漫吐出两个字。

“什么？”

“王岩会死是我没有预料到的，这确实是一场意外，我只能说，宋青并不是完全无辜，她错就错在太急于求成，明明可以有更多的方法逼祝云凡露出马脚，偏偏选择了这个最愚蠢的。”

霍从洲沉默。

良久以后他才道，“陆羽跟我说是你提醒了宋青去查祝云凡，如果这件事被警方知道了，再被祝云凡咬死是谋杀，你知道你也无法脱身吗？”

“我有不在场的证明，这些天我一直都有跟你在一起，根本不在A市，也没有和宋青有任何联系，为什么我会无法脱身？”陈漫反问，“再说了，凭她们的嘴巴说我怂恿的，好像也没有证据吧。”

这一番话，霍从洲没有反驳，确实也是事实，只不过，他看着陈漫的眼神有那一刻的陌生。

终于他问出了她最想问的，“所以，你跟我说你愿意做闲人一个，不过是在等待时机，不是宋青倒台就是祝云凡出局，无论哪一种你都很乐意看到，是吗？”

“这话没什么问题，不是你跟我说的，让我渔翁得利吗？我只不过是将进度推快了一些。”

霍从洲注视着她。

然后站起身，“我要去工作了。”

就在他临走之前，陈漫倏地开口，“我会在家等你回来。”

霍从洲停了停，什么也没说，走了。

陈漫坐在那里，将目光看了他背影一会儿，才收了回去，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

她忽然觉得人与人之间好像信任总是来得快去的也快，他喜欢她做个闲人，她照做了，只不过是用了她的方式，只是这个结果，他并不满意。

很简单，因为他发现她不知何时超脱了他的掌控，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