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不轻不重,却犹如一把利刃深深地刺在了陈曼芝的心上,她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
霍从洲仍旧看着她,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表情尽量看上去平静一点,才再次开口,“不过陈老师,我不是一个强人所难的人,我们与你非亲非故,你也没有立场一定要帮我和安安做点什么。所以,我想过了,如果你不愿意帮助,也没有关系。”
陈曼芝抿唇没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道,“能让我自己在这里待会儿吗?”
霍从洲没有拒绝,很快从书房里离开,并关上了房门。
他走后,陈曼芝再次低头看向手中的相册本,一时之间,竟然觉得有千斤重,更像是一块石头,压在她的心口,让她闷得慌。
她抬手往后面继续翻,陆陆续续的全都是陈漫的个人照片,有她穿着西装参与剪彩仪式的,也有她穿着礼服在宴会厅穿梭的模样,透过照片,陈曼芝好像看到了她的人生轨迹,明明她不过是一个旁观者,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只想哭呢?
她在书房里大概待了半个小时,总算从里面出来了,虽然低着头,隔着距离,霍从洲还是感受到了她身上散发着的低气压。
他没有主动说话,而是等着她开口。
终于,她抬起头来,语气很低,“我愿意试一试,但我有个请求。”
闻言,霍从洲略微挑眉起来。
下一秒,就听到陈曼芝说,“不管你和徐志楠又怎么样的恩怨,如果有一天他落在了你的手里,我希望无论如何你不要伤害他的性命。”
果不其然,霍从洲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陈曼芝立即补充,“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
光怪陆离的会所里,霍从洲正举着手中的酒杯,没有喝,只是一瞬不瞬的打量着,也不知道是在出神还是在干什么。
秦文柏一进来就看到了这副情形,他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招手让服务员拿一杯威士忌过来。
没一会儿,服务员就把酒端给了他。
他端起与霍从洲碰了下杯,“我叔要是知道你单独约我不叫他,肯定又要找你说叨说叨了。”
霍从洲睨了他一眼,目光含笑,“他女儿不是回来了?好像还失恋了,你认为他现在有时间和我们在这里聊天?”
秦文柏不置可否,他想到了什么,“洲哥,有件事我要问你。”
霍从洲抿了一口酒,拿出一根烟准备点燃,听到他的话头也没抬,“你想问今天为什么陈曼芝也在。”
只见秦文柏怔了一下,他定定的看着他,“是,她不过是安安的老师,我不理解为什么她也会在学姐的衣冠冢下葬仪式上。”
“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呢?”霍从洲说话的时候已经将手中的烟给点燃了,他抽了一口,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神情讳莫。
秦文柏见状,默然。
随即他说,“安安依赖陈曼芝,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长得像学姐。可她到底不过是一个孩子,看不穿大人之间的手段,我不明白的是难道洲哥你也和安安一样?透过她在思念学姐?今天可是学姐的葬礼,如果她在天之灵泉下有知,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