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霍从洲轻咳了一声，“你现在在医院，当时徐志楠被你推出去，我顾不得多想，跑上前接住了你，结果两个人一起滚到了门口，你的头撞到了门，晕了过去。”

陈漫了然，她的视线再次落在他的手臂上，“你也受伤了，没事吧？”

“没事，就是磕伤了一下，缝了几针就好了。”霍从洲说。

她点点头，没再多问，而是道，“那徐志楠呢？”

话题又重新回到了这上面，霍从洲脸色僵了一下，秦文柏已经完全看不下去了，他干脆走了进来，直接道，“徐志楠畏罪自杀了。”

“别说了！”霍从洲试图制止。

可也已经迟了，陈漫已经完完全全听到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霍从洲，“他刚刚说的是真的还是记的？我记得当时徐志楠把我推开，我只听到了一声枪响，所以其实是他......”

她没有往下说。

霍从洲却已经点了点头，“枪声是他那里传来的，他自杀了。”

陈漫彻底不言语了，表情却开始一点一点变得苍白难看。

见状，霍从洲到底于心不忍，“陈漫，有些事情也是情势所迫，我们也不想看到这样......”

“你别说了。”陈漫打断了他的话，“什么都别说了。”

果然他沉默了。

陈漫垂着眼眸，“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好吗，谢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霍从洲也只能起身离开，秦文柏在那里欲言又止，也被他一起带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待着。

良久，她眼泪倏地滑了下来。

“哥，你明明知道她就是学姐，医生也说得很清楚，她脸上确实是因为炸伤后的疤痕做个微调，她现在却在关心那个始作俑者，你为什么都不为自己说一句？”

病房外，秦文柏开始打抱不平。

比起他的愤怒，霍从洲则显得沉寂很多，他看了眼病房门，一墙之隔，却已经感觉到了她的难过。以至于他的心情也跟着好不起来。

末了，他低声说，“可她忘了我们。”

秦文柏一顿。

他张了张口，好半天才说，“医生说了，她只是脑部受了重创做出了应激性反应，也不是完全不能治愈的不是吗？如果你和我都不说，她又怎么会知道过去是个什么样子的？而徐志楠又是一个怎么样彻头彻尾的混蛋？”

“说了又如何，不说又怎么样？”霍从洲眼眸垂的更低，“她的心已经不在这里了。”

“洲哥，你千万别这样说，她只是暂时忘记了而已。自然就不知道徐志楠有多坏，就是你，等了她三年，等来了这么个结局，如果她理解你还好，要是不理解的话，甚至为了徐志楠恨你，到时候你要怎么办？”秦文柏于心不忍。

“可是事实本来就这样，我忽然明白徐志楠死之前说他没有输给我，那时候我还不明白，现在想起来倒是确实如此，相反，他还赢了。”霍从洲一边说着，神情更加的落寞，“我才知道比起死亡，遗忘才是真正的报复。”

秦文柏哑然。

两个人不知道沉默了多久，霍从洲再次开口，“以后不要再和她那样说话了，她只是忘记了而已，并不是她的错。”

等霍从洲敲门进去的时候，陈漫已经恢复好情绪了，只是眼眶仍然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