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说不许大夫医治?”
“这倒没有只是圈禁里是包含”
“那我不懂。”
方醒接过颜韵手上的针包,颜韵看她这副随意的模样也立刻振作起来,背上装满药材的竹篓,方醒和那丫头同乘一匹快马,三个人就这么朝京郊行宫去了,身后满是指指点点的言语。
“站住,这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吗?”
“呵?”
方醒冲围住她二人的一帮官兵冷笑,傲慢的抬起头,不忘给颜韵使了个眼色,颜韵立刻心领神会,学着白昱修十分嚣张的扫了一圈。
“大胆,这是圣上前些日子亲封的煜王殿下。”
身前的官兵纷纷抛出个怀疑的眼神,也不怪他们瞧不上,实在是方醒穿着简单,浑身上下毫无金玉之色,方醒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还好皇上给的令牌一直带在身上,索性亮了出来。
“参见煜王殿下。”
趁着官兵们不假思索的跪地行礼,方醒拉上颜韵就往行宫里进,两个官兵反应过来,连忙跟上阻拦,态度倒转变了许多,也不敢伸手去挡。
“殿下不可啊,皇上有旨,不得”
“不得什么?有说不得医治吗?如若越妃娘娘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还想活命吗?”
方醒未曾停住脚步,两个官兵却站住了身子,朝门口的官兵传递着眼神,不用方醒说,他们适才已经想到了,皇上只说圈禁越妃本人,除了那位不得进出,并未说其他人这要真死了人,他们哪有命活,大不了就说是方醒仗着令牌硬闯。
“没跟过来”
颜韵小声的窃喜道,两人也不知该往哪走,不一会那个提前下马的丫头就找来了,她说这行宫有个狗洞,若方醒进不了大门那一关,可能就要
“我们娘娘就在里面,男女有别,颜二公子还是不要进去了。”
“恩”
颜韵有些担心的看着方醒,方醒朝他点点头,拿着针包独自进了这间寝殿,从方才路过的景色看来,这里荒凉的要比那些冷宫更甚,不想殿内更加的凄沧,温度也比外面低上许多。
方醒伸手拉开白色纱幔,床上躺着一病态妇人,应就是越妃了,身上盖着两层厚被,一头墨发散在一侧,还有张毫无气色的面容,方醒看着这张脸,不知该如何形容,在心里将两世见过的美貌女子拿来相比,似乎都比不过床上这人,何况她如今还是这样的不修边幅
“你是”
越妃约莫以为是哪个丫头进来,等半晌没有什么动静,这才缓缓睁开双眸,对上面前深沉的瞬子,只觉眼前男子带着一丝清冷的气息,朱唇皓齿,明艳不可方物。
“大夫。”
方醒淡然的蹲下身,不由分说的拉过越妃的手腕号脉。越妃倒也没有生气,许是好久没见过生人,也觉得来了些许的兴趣,一脸浅笑的盯着方醒。
“心绞痛,老毛病了。”
“的确。”
方醒起身环顾一圈,这偌大的寝殿,除了越妃这张床是干净的,其他都已积了一层厚厚的灰,方醒嫌恶的找了张纸,得亏这里还有炭笔。
“丹参,葛根,生山楂干片各二两。三七,木香各四钱,全部放置一起,研成粉末,每日饭后和水冲服一次,不出五日,包娘娘痊愈。”
方醒写完立即撂开了炭笔,手上虽然沾满了灰尘,因不想越妃心里不舒服,倒没直接拍掉,可越妃娘娘见状凄凉一笑,淡淡的闭上了眼。
“你快走吧,别连累了你。”
方醒眉眼微微上挑,越妃看着不像个愚钝的人,虽未致谢,却让她赶快走,足以表明她还是感激的,只是这样貌美之人,就是犯了天大的错,也没有人能够狠心如此对待吧,皇上可真是不被美色所误。
“药方在桌上,你认得药材吗?”
“认得认得。”
“那便好,这篓里的药材都给你留下用吧,若有先走了。”
方醒才觉察她的嘱托多了些,居然想说若有事再去找她,这种事情还是等她摸清了来龙去脉,再说吧。
银针并未派上用场,方醒和颜韵朝外走着,门口的官兵皆是满脸堆笑的看着他们,方醒经过的时候扯了扯嘴角,便同颜韵牵着马步行离开了,本有一肚子的好奇,看着迎面过来的马车,心中豁然有了答案。
“煜王殿下,我家王爷有请。”
驾车的是墨王府的管家,那马车内就是白昱墨。方醒本不想理他,可听说白昱墨要比苏柝更为冷漠,毕竟刚刚帮过他的母妃,听上几句感谢也无妨。
“你不该来。”
方醒刚进到马车里,屁股也还没挨到凳子,就听见这么一句话,她当真火大,若不是本着关怀老弱病残的基本素质,她真想下车。
“那丫头机灵,认得颜韵,看来是颜澈让她直接找上我的,所以你这话,实在无意义。”
方醒说完歪头看向白昱墨,果然,轮椅,黑袍,黑面具就算他再是不受宠,衣服还是有的吧,难不成他只有这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