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寒冰花就像我们的爱，无论重来多少遍，无论经历多少年，都不会改变？”白清酒笑得讽刺，捧着闻人翊苍白的脸，虚弱的声音撕心裂肺：“可它还不是，轻轻一摔就碎了？我们的爱，又算什么？”

闻人翊心下悲痛，伴随着寒冰花的破碎，他捧给白清酒的心，也被白清酒亲手粉碎。

“清酒，你还在生气吗？对不起，我承认我前段时间的情绪很不稳定！我知道我错了！可是，若非你为影鹰说话，若非你劝我放下，我也不会变成那样啊！你相信我，我一直都深爱着你！”

闻人翊慌乱无措，见白清酒没有任何反应，强撑着笑脸：“你看我，如今已经攻下了楚国，我很快就会成为越国的太子！我会慢慢毒死越皇，为我的娘亲报仇雪恨，接着我要灭掉夏国，杀了仇九霄为你报仇！我很快就能统一九州，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闻人翊情绪激动，心血被毁，他的脸上青筋暴起，双眼猩红 。可面对挚爱，他舍不得发一点脾气，只想挽回一切，让他们回到最初的美好。

可他说了那么多，使出了浑身解数，甚至激动得腹部伤口裂开，伤口一直滴血。可他最爱的人，却没有看他一眼。

“所以，我们永远在一起的前提，必须是你当上太子，你必须完成复仇，杀了那些仇人，甚至不停地发动战乱，打着统一的名号，让天下大乱？”

白清酒胸口剧烈起伏，他原以为自己不会再为闻人翊生气，但听见闻人翊的话语，他感觉不到一丝爱意，只有无尽的鲜血和绝望。

“不是的，清酒，我不是这个意思！”闻人翊神色慌乱，抓住白清酒的手，将他紧紧抱住：“我们一直在一起啊！我不会让任何人分开我们，你也不需要为我做任何事！你只需要乖乖的，待在我的身边，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我只想要我的翊哥哥！”白清酒对着闻人翊嘶吼，他用力将闻人翊推开，猩红的眼里，是陌生，是绝望，是悲痛，是再也无法挽回！

“闻人翊，你不是，你不是我的翊哥哥！你的眼里有仇恨，有天下，却没有我！我虽然是你的爱人，但你只把我当做填满你空洞内心的工具！你只是对我有极强的占有欲，可我并不是你心中的唯一！”

白清酒撕心裂肺，嘴角不停溢出鲜血，他抖得厉害，泪水止不住地滴落，为死去的百里云翊。

“清酒，你在胡说什么？你是我的唯一啊！我只是有太多事要做，怕连累到你，所以之前一直不敢承认对你的爱。你明明已经知晓了我的真心，为什么还要生气，还要责怪我？”闻人翊不懂，怎么也想不明白，白清酒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那你放下一切，只陪着我，不再杀戮，不再复仇了好不好！”白清酒满脸悲伤，他不想看见那个许诺给自己一个家的人，满身是血，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要的很少，只是一个温暖的家。可闻人翊的野心太大，大到要得到整个天下，再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白清酒，你再这样冥顽不灵，不要怪我手下无情！”闻人翊的耐心被耗尽，愤怒之下，一巴掌扇在白清酒的脸上。

白清酒悲痛欲绝，根本不躲，当场呕出一大口血，倒在床上咳得撕心裂肺。

“冥顽不灵的人，是你啊......”

白清酒字字泣血，他一次又一次给闻人翊机会，一次又一次将自己破碎的心缝补起来，可闻人翊根本不懂他，只会一次次让他失望，让他支离破碎。

也许，只有离开，才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是你粉碎了我的真心！”闻人翊气急败坏，踩着满地的寒冰碎片，抓起白清酒的衣襟，攥紧拳头对准白清酒的脸就要挥下。

“主子不要，白清酒已经病入膏肓，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影鹰再也看不下去，从暗中出现，用力按住闻人翊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