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启动,渐行渐远。
李昺没有跟上前去送行,他则是转回身去牵老母亲梁氏的手臂往回走。
回到院子里,李昺说道:
“母亲,家里一下空了许多人,显得清冷许多。
您看,要不要让钟叔再去买几个人回来?”
“是呢,家里是一下子冷清许多。
但树大终得分枝,只有分了枝才能叶繁茂盛。
能有此机会,给他们历练,体验一下没有家人避护,他们就懂得人情世故,懂得如何待人接物,才知道如何与人往来。
也是一个能出头的好机会!”
李昺点头:“母亲说的是。”
梁氏:“儿啊,娘没事,不用你陪着,快去和你媳妇说说话,以后这李府上上下下就交给你媳妇打理了,娘操了一辈子的心,也该歇歇了。
若是小双儿再来,娘愿意随她和你爹相伴左右……”
李昺:“娘的心思,儿懂。儿子这就给父亲传信。”
梁氏忙抬手制止:“不忙。你一人上任,珏儿带着两个孩子还在家中,为娘的始终放不下心。
府内进入二月还要动工扩府。
虽说钟伯忠心耿耿,但终究是年岁大了,为娘的只怕把他累倒,也不放心呀!
你身边可有什么合适信得过的人选,调回家中当个二总管?
有钟伯监督,从旁指导一二,想来过个一二年就可以独自管理府中一切大小事务,这样钟伯也可以享享清福,闲逸弄孙了!”
李昺略一思索说道:“母亲说的是!
儿子身边的李全就可以。
待儿子回到金州后,就叫他回来,跟随钟伯管理家中一切大小事务。
另外,咱们再为钟伯另起一处院子,倘若钟灵回来,觉得在咱家出来进去不自在,她可以回自个的院子住。咱们这边,钟伯的院子依旧留着,这样钟伯也不会多想!”
“嗯,你想的周到。去吧!我也乏了!”
李昺点头退了出去。
珏院。
奶娘看到李昺进来,连忙行礼把小公子抱了出去。
“珏儿,你跟我去金州好不好?”
李昺伸手扶起向他行礼的独孤珏,轻声说道。
“夫君,怎滴这样讲?如今几个弟弟都离家上任,我若是走了,只留下婆婆一人,我又怎滴放心?”
李昺一听,说道:
“珏儿,还真是巧了。你和母亲都不放心对方。母亲想去和父亲一起游历山河,观四季景像。
母亲,她这一辈子操碎了心,吃了太多的苦。
只是,母亲担心她若走了,把你一人留在家里,还带着两个孩子,也是放心不下。
出了正月,过了二月二,咱们家准备动工扩府,这些都交给钟伯打理。
你留下也帮不上忙,不如随我一同去了金州,这样我们一家几口都在一起,为夫也不用牵肠挂肚,也无后顾之忧。
待到金州后,我就派李全回来协助钟伯,钟伯耐心教他,今后咱们李家这处老宅就交由他打理一切。
钟伯也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了。他对父亲忠心耿耿,也是为我们一家操碎了心。
他是我们家的功臣,你我都要感谢他一辈子的恩情!”
“夫君说的是!妾身也认这个理!”
二人意见达成一致,观点相同。
李昺心中欣慰,轻轻地拍了拍独孤珏的肩膀说道:“我得传信给父亲,告诉他家里一切都按照他的吩咐去做的。”
独孤珏点头道:“嗯,是该讲明了,让父亲身在外也放心!夫君,你忙你的。我这就叫春月和秋月去收拾一下,夫君啥时候走,我们也不至于慌乱。”
李昺走出珏院,来到松院书房,他的贴身小厮青砚连忙进去要磨墨 。
李昺连忙阻止,“不用磨墨,我用这个写。”
李昺打开抽屉,取出炭笔,拿出纸张,刷刷刷写好了信息,卷成卷装进一只小竹筒里。
他从胸前掏出一只竹哨,推开书房的窗,把头伸至窗外带着内力吹了起来。
竹哨声传至云霄,一柱香后,小呆扑棱着翅膀,飞落在书房窗户边的特意搭建的木架子上。
李昺的另一名小厮砚书连忙端来一盘子肉干和一陶盆水放在架子上特制的凹槽里,让小呆赶紧补给,吃完还得赶路呢。
小呆可不像小灰灰矫情,它是喂啥吃啥,只要不是毒物,它都吃!
李昺把小竹筒绑在小呆的翅膀根部下面。
伸手拍了拍小呆:“去吧,把信件送到旺川山庄你主子那里。”
小呆在无双空间里待过,也是开了灵智的,对于李昺的交待,它仿若懂得李昺说的话一般,回应的叫了两声,然后展开双翅飞上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