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迟几步跟上来,又叫:“将军!!”
他面有犹豫之色,似乎要问那个轿子。
那个轿子前些日子为难过将军府中不少添置物资的下人,但又从来没有对上容玥。秋迟本想通报给容玥,但轿子里的人只是小打小闹,并未真的伤了将军府的人。
看起来更像想要泄愤,却又有所顾忌。
容玥回京,为了入朝,得罪了不少人。他怕会有什么异动。
容玥只瞥一眼,道:“不用担心,一个阉人而已,不足为惧。”
容玥说这话的时候,赶巧刘大人刚到后边,一时间三人尴尬相对。
容玥行了个礼,郑重道:“大人,对不住。”
秋迟想说些什么挽回局面,却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对。
但刘大人慈眉善目,含着笑,半点不介意:“公主千万别放在心上才是,老奴都懂。”
刘大人送完惠帝赏赐的东西后,便准备走了。
临走,还拉着容玥道:“公主可千万别再与陛下怄气,伤人伤己,何必呢,大家和和乐乐的,多好啊。”
容玥连连道:“多谢大人教导。”
刘大人只能叹气,公主软硬不吃,他也说不了什么。
送走刘大人后,容玥看不下去秋迟那副好奇又不敢问的样子,便道:“那顶轿子,是言亲王。因为一些事情,我们算是仇敌,陛下让他离我远点。”
其实当时惠帝对言亲王说的分明是:朕这个女儿,朕也管不了。下次你见着便躲远些。不然,她再割了你哪个地方,可别怪朕没救你。
容玥回头看他,转移话题:“怎么说,你要说什么,怎么解释那个孩子的事?”
秋迟闻言,不再追问轿子的事。容玥说不用管,那便不管。
回到这个话题,他面露难色,迟疑着试探:“将军不认得他了?”
容玥可没什么心思同他打什么哑迷,拉下脸来,双手交臂。秋迟便道:“那身法,使是夺命刀法。”
容玥奇道:“你当真是为了他的刀法?”
她嗤笑一声:“那刀法也太过拙劣,难为你看得上。”
秋迟没说话,容玥心中确有几分气他自作主张救下这个少年,也不想理他,掀了帘子便往内庭走去。
“刘大人就快到了,等会儿你安排一下将军府的众奴婢,总之,我不要任何一个宫里的人混进来——不管是皇后的,还是陛下的。”
秋迟站着没动,容玥半天不见他回应自己,“咦……怎么还不应声了,长能耐了?”
秋迟涩声道:“将军,现在没有人知道你的事情,陛下也不知道。可是,咱们总不能瞒一辈子——有他在,遇上找茬的,你还能挡上几回。”
容玥滞了一瞬,下意识地,两拳紧握着,试着用劲儿,可还是没使上几分力。
这个时候,她才苦笑道:“你不说,我都快忘了。”
她都快忘了,在攻打临安一战中,她武功尽废。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常胜将军了。
突然的,眼睛好生酸涩,她声音低低地闷出来:“我知道了。”
秋迟还道:“将军——”
容玥扯着比哭还难看的笑,道:“那个孩子在哪儿,我亲自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