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情不自禁被她吸引，而她也对我有意。可惜我已经有了妻子，她注定是见不得光的。”</P>

“她说，她不想破坏我的家庭，甚是煎熬，我心里也不好受。”莫通辉语气暗哑、低沉。</P>

“直到那一天……”</P>

“那一天，她告诉我，她怀孕了。”</P>

乔雨依旧安静，默默地望着莫通辉，听着一个数十年前的故事。</P>

茶室内眺望两人的莫文蓦然僵住，心底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P>

柳惜惜？姓柳？乔雨的母亲也姓柳。</P>

巧合吧？</P>

不可能的！</P>

怎么可能！</P>

别胡思乱想！</P>

“我假装镇定，我看得出，她也很紧张。”</P>

“我还记得，那天，她穿着白色的裙子，夕阳照在她身上，很美。”</P>

“她手指抓着裙摆，抓得死紧的。”</P>

“她在等我的反应。”</P>

“可我能给她什么反应呢？我也进退两难。”</P>

莫通辉脸现痛苦之色。</P>

数十年过去了，他本来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一切，忘记那个稚嫩的女孩。</P>

但有些人，有些事就是这样的，当再次翻找，才会发现，记忆不是消失了，而是沉淀了。</P>

它就在那里，永远都在那里，当一去翻找，就如同翻江倒海般汹涌上来。</P>

将人淹没。</P>

乔雨冷冷道，不带感情：“所以呢？你抛弃了她？”</P>

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莫通辉激动地否认：</P>

“我没有！”</P>

“我说过给她一套房子，会派人照顾她，会给她钱。”</P>

“是她！她说要回去跟他爸商量，没跟我走。”</P>

“呵呵。”乔雨浅笑。</P>

“你不相信我？”莫通辉苍老的脸容阵阵抽搐。</P>

“继续吧，后来她又是怎么死的？我妈又是怎么沦落到孤儿院的？”</P>

乔雨轻轻巧巧地，莫通辉如遭雷击。</P>

半天回不过神来。</P>

同样如遭雷击的，还有莫文。</P>

莫通辉颤抖着手，扶着桌子，坐在阳台椅上。</P>

“其实，其实我是真的爱她的。你相信吗？我只是误会她了。”</P>

“她又年轻，又漂亮，双十年华，正是人生最美好的年龄，为什么要跟着比她大十多岁的男人？”</P>

“我只是一时钻了牛角尖。不然，我肯定不会让她怀着孩子离家出走的。”</P>

莫通辉用渴求的眼神瞪视着乔雨，仿佛乔雨一说不信，他就得撕破脸。</P>

乔雨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什么都没说。</P>

莫通辉闭上眼睛，喘息着，平息着砰砰跳的心脏。</P>

好一会儿后，他重新睁开眼睛，已看不出激动的情绪。</P>

茶室中的莫文，愣愣地坐在那里。</P>

双目蕴含极致的痛苦与茫然。</P>

所以，小雨，你早就知道了是吗？</P>

你们都早就知道了是吗？</P>

就只有我……</P>

什么都不知道……</P>

你从一开始就拒绝我，是不是早在爷爷找到你们之前，你就知道？</P>

怎么可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