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P>

剧烈的疼痛！</P>

要活活疼死的痛！</P>

莫文紧皱双眉，每时每刻都在承受千刀万剐般的痛苦。</P>

时不时的，身体又似乎变得轻飘飘，身上的不适全部远离，灵魂变得轻盈，升上天穹，远离世间的诸般烦恼。</P>

在轻松愉快之中，有声音在呼唤他。</P>

“莫文。”</P>

“莫文。”</P>

谁在叫他？</P>

好熟悉的声音。</P>

他的心忍不住悸动。</P>

盘旋于天穹之间，不远处就是潺潺流动，闪烁着温暖光芒的河水。</P>

好想投入进去。</P>

可是，谁在叫我？</P>

心中的悸动越发强烈，茫然也越发强盛。</P>

可当他每下降一寸，如临死刑的痛苦就越浓重。</P>

脸容扭曲。</P>

“莫文，回来……”</P>

空灵的美妙声线，刺激着他的心灵。</P>

难受得他蜷缩起来。</P>

下面是残破肉身上自带的冰冷、痛苦，上面是潺潺河流中如母胎的温暖。</P>

他茫然立于半空中。</P>

“唉……”一道叹息，空灵而清冷的少女声音响起，似乎近了一些，“你是不想回来了吗？”</P>

他脑海中回荡着少女的轻叹声，面容越发扭曲。</P>

“如果我告诉你，我和你的基因检测结果，不在血亲范围内，你愿意回来吗？”</P>

少女清冽的声音幽幽飘荡，似乎远在天边，又似近在眼前。</P>

什么？</P>

莫文愕然。</P>

随即又双眸黯淡下去。</P>

他们的关系不在于血缘的阻碍，而在于亲人之间的伦理啊！</P>

“所以，这就是你的选择吗？”幽声再次响起。</P>

他都分不清，究竟是身上的痛苦更甚，还是心中的绝望更甚。</P>

冰凉彻骨。</P>

双手捂紧脑袋，不断捶打。</P>

空灵之声更近，一枚枚光点凝聚在他的虚幻身影旁。</P>

盘旋往复。</P>

随着轻轻柔柔的语调，他感觉肉身貌似动了动，然后被一个微凉的、湿答答的、黏糊糊的，带着血腥味的柔软环绕着。</P>

耳朵很痒。</P>

“你若不肯自己回来，那我就去时光之河将你捞回来。我将付出极大代价。从此缘尽，再无相见之期。”</P>

少女的声音很平静，偏生又带着几分凄意。</P>

莫文陡然睁眼。</P>

同时，肉身感觉回归，炼狱般的痛苦泛滥。</P>

他倒吸一口凉气，青筋摒现。</P>

这时，唇瓣传来一阵柔软的触动，滑腻落入口内，顺入喉中。</P>

温暖的气息传遍全身，身上的痛苦渐解。</P>

他急速喘息着，胸口上下起伏，每呼吸一口气，肺部像被火烧火燎。</P>

“你醒了？”朝思暮想的声线，从旁边响起。</P>

莫文艰难地转过头去，视线模糊。</P>

好一会儿，才看清乔雨的身影。</P>

她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垂眸望着自己。</P>

自石室四角传来的灵气灯，灯光柔和地照在她身上，温温软软。</P>

莫文张开嘴，嗓子太干，发不出声音。</P>

乔雨递上灵泉水，就在他唇边，缓缓淌入喉中。</P>

待得嗓子干渴火热稍缓，莫文迫不及待地道：</P>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P>

隐含期待的声音，嘶哑难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