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李家，就剩下他一个了。他不能再出事。”</P>

苍老得不成样的李董，痛哭失声。</P>

“他做的事，你知道吗？”莫文脸色温和，手上却是不为所动，“就他这样的人，还值得救？”</P>

其实他不清楚李日朗做过什么，看他跟玄幽子在一起，估计没什么好事。</P>

他这样说，纯粹就是在诈李董。</P>

李董呜呜呜地道：</P>

“他不是想助纣为虐的，他都是被逼的，他被坏人控制。他不想的。他也不是想害死自己爸妈的。他也很痛苦的。”</P>

李董一连几个他字，急切地冲口而出。</P>

拼命地为李日朗解释。</P>

“是吗？”</P>

莫文握住那瓶水，轻轻晃了晃，透明的水流激荡出清澈的水花。</P>

“他在哪里呢？我们要去哪里救他？”</P>

李董盯着水瓶，偷偷吞咽一口口水。</P>

他艰难地将目光从水瓶上移开，乞求道：</P>

“他，他就在山下面。在一个好大的洞窟里。离这里不远。”</P>

他颤抖着手指，往自己头顶的方向指。</P>

枯瘦得皮包骨的手指，努力地抬动着，生怕莫文不清楚自己孙子的所在。</P>

“你确定他还在？万一我们过去找不到人呢？”莫文淡淡地道。</P>

“我，我不确定，但昨天我还见过他。”</P>

“洞窟里还有什么人？”</P>

莫文含笑，亲切地靠近他。</P>

“还有，还有很多黑衣人。其中一个，小朗叫他主人。”</P>

李董瞳孔微缩，恐惧地抓出手，试图握住莫文。</P>

“那是个魔鬼，是魔鬼！他不是人！不是人！”</P>

莫文嫌弃地退后两步，枯瘦的手指落空。</P>

李董瞪大眼睛，瞳孔从紧缩状态，慢慢睁大。</P>

“不是人！魔鬼！魔鬼！呃……”</P>

他的状态本就极差，全凭乔雨给出的一缕灵力支撑着耗尽机能的肌体。</P>

这一激动，直接嗝屁。</P>

污秽的手无力地下垂。</P>

到死都不曾抓取到一丝希望。</P>

曾经在商界叱咤风云的一代巨商，就此悄无声息地死在荒山野岭。</P>

身边无一人送终。</P>

……</P>

众人离开小屋，往李董拼了命都要指出的位置走去。</P>

乔雨放开虚弱的神识，往前进的方向直线探出。</P>

“找到了。”</P>

乔雨走在前面，越过山中的植被，带着众人走到一处山崖边。</P>

“就在下面？”</P>

莫文走到山崖边，往下面植被茂盛的山坡望去。</P>

“是的。”</P>

黑暗中，只看到山下的植物，在夜风中摇摆，高高低低的，将整片山崖都遮盖住。</P>

洞窟呢？</P>

入口在哪里？</P>

“你们跟我来！”</P>

乔雨跳下山崖，目标明确地往一处灌木密集的洼地落去。</P>

这个洞口还真是够隐秘的，不仅地势低。</P>

少有人到，多年下来，被茂密的植被和淤泥塞住了大半洞口。</P>

若不是最近有人进出，清理了植被后方的部分地面，要发现还真需要些运气。</P>

可能也就有神识的乔雨，或者无视地形的鬼物才有可能找得到。</P>

“仙师，我们就这样闯进去吗？”程力不好意思地问。</P>

不应该先看看周围有没有埋伏，然后将埋伏打掉，再潜入？</P>

省得打草惊蛇。</P>

莫文摆手道：“没必要。阿力，你要改变思维。你已经不是保镖了，凡俗世界的行事准则需要改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