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走！</P>

留下来！</P>

可是……不行啊。</P>

下一刻，莫文的怀抱一空，洛凝舞出现在几步之外。</P>

洛凝舞摇了摇头。</P>

“我们是不可能的。”</P>

莫文一双俊眸，盛满刻骨的痛苦。</P>

“为什么？为什么还不可以？这一世已经跟上一世没关系了啊！”</P>

“这一世？”洛凝舞透出淡淡哀色，“我没有转世。你看不出来吗？我是魂灵，不是人！人鬼殊途。如何在一起？”</P>

“什么？”</P>

莫文难以置信。</P>

他见过鬼体，也见过灵体，跟她完全不像。</P>

眼前的少女跟真人没有任何区别。</P>

哪一点像鬼了？</P>

洛凝舞确实不是鬼，而是分魂。</P>

修习了《洛凝魂修诀》后，更是往魂灵方向发展。</P>

若修炼到大成，完全可以化魂为实，成就真真正正的血肉之躯。</P>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鬼？你的样貌都不同。”</P>

莫文眼角微红。</P>

洛凝舞虚化自己，原本被身体遮挡的后景，透过她半透明的躯体，显露出来。</P>

她伸出手，握向莫文。</P>

莫文连忙握上去，可令人失望的是，他的手触碰不到实体，直接穿过她的手，挥了个空。</P>

他瞳孔扩张，不相信眼前所见。</P>

“我真的只是魂体。至于样貌不同，是因为这才是我的真容。乔雨只是我上一世的肉身。”</P>

“莫文，我要走了。我不可能再转世。我要回去我应该去的地方。”</P>

“任何的魂体，都不应该久留在人间。”</P>

洛凝舞注视着哀莫大于心死的莫文，继续说着。</P>

她怕自己一旦停下来，就再也舍不得离开。</P>

既然如此，那就一次过跟他解释清楚，让他死了这条心。</P>

不要再傻傻的等她。</P>

等不到的啊！</P>

“我之所以不走，是因为担心你的执念化成渡劫时的心魔劫。”</P>

“你已经渡过天劫，那我也再无牵挂，应该回去属于我自己的归处。”</P>

莫文心丧若死地道：“是，阴冥吗？还是回归时光之河？”</P>

洛凝舞静静地摇头，眼神迷离。</P>

“阴冥？地府？天堂？极乐？从来就没有。我也不是回归时光之河。”</P>

莫文急问：“你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P>

洛凝舞苦笑：“你去不了的。”</P>

“怎么就去不了？你死的时候是道阶，我现在也是道阶了。只要我死了，就能跟你去。不是吗？”</P>

“不是！”洛凝舞断然否定。</P>

“你永远都去不了的，无论是死是活。你别作无用功，白白丢了性命。”</P>

“我时间无多，得走了。你好好活着，你还有大把的寿数。别做傻事。”</P>

洛凝舞凝望着他，顿了顿，垂下眼睑。</P>

“再见……”</P>

半透明的身影，渐渐消散。</P>

莫文惊恐地睁大通红的双目。</P>

消散的光影，与十八年前天劫下的废墟重叠。</P>

那是莫文最深切的噩梦。</P>

夜夜折磨着他。</P>

他茫然四顾，哪还有佳人。</P>

“不！”</P>

“不要！”</P>

“不要走！”</P>

空旷寂寥的广场上，无人回应，只余一个凄怆的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