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回去时,黄娟带他走进一家卖红木工艺品的小店。买了一只小小的红木佛手。那是个双手合十的造型,黄娟让店里的老板钻了个孔,配了条红色的链子,挂在了齐天剑的钥匙环上。
它会保佑你事事平安的。她说,又问道:你知道它手心里是什么吗?
不知道。齐天剑把那个小巧玲珑的佛手拿起来看了看,摇头问:这里面能放什么呢?
我的心放在那里啦。黄娟说。
他们回来没多久,阮叔也回来了。他一进院门就抽着鼻头夸张地喊一声:好香的穿山甲呀!说着跟齐天剑只点了一下头就进房间放下背篓,过灶台这边来了。
黄娟正在挥着一把铲翻着锅里一大堆的肉,她是把穿山甲跟早上杀的鸡放在一起炒的,山鸡的油香和穿山甲带山野气的清香混合成一种特别诱人的香味。把在院子里扫地、摆桌子、放碗筷的齐天剑早就搞得饥肠碌碌,不然,他很少这么主动地干这些事。
叔叔到灶台边就抢过黄娟的铲子说:我来炒。你们女崽炒这种没有我们内行的。他炒了几下,又扇扇手闻一下味说:阿娟你到房后挖一块沙姜放进去。
黄娟把沙姜挖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刚摘的野菜,一齐洗了。沙姜放进锅里,又喷上一些米酒,果然,更浓的香味飘了起来。
一会肉炒好了,黄娟就把野菜炒了,又拿鸡蛋做了个汤。
阮叔坐到桌前,拎过塑料壶给自己倒了一碗酒,顾自低头就碗边喝了一大口,又伸筷子夹了一块肉大嚼。黄娟就有点不高兴,她说:阿叔,你怎么不帮别人也倒酒呀?
叔叔抬眼望她就笑了:有老公就把阿叔踢一边是吧?以前我来也没见你买穿山甲。
我讲你没有帮客人倒酒。
不是我不倒酒。是今天他最好不要喝酒。这么多肉,把肉吃饱了好爬山……
齐天剑知道,阮叔这次真的把‘狗货’带来了。
吃完饭没多久,那天那个不说话的阿强又背着一个背篓来了。叔叔把两个背篓放到房子堂屋地上,把上面装的一些龙眼拿下来,从篓子底下倒了几个油纸包好的纸包。他把纸包打开,里面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的零件。叔叔很熟练地一分多钟就把两支枪组装了起来。
一只八二式微型冲锋枪和一只五六式自动手枪赫然在目!
从他装枪的熟练程度齐天剑就明白,叔叔是一个玩枪的老手。看来,他九死一生要找的就是他!
你看见货了。没问题吧?他问齐天剑。他点点头。
他蹲下身哗哗地又把它们全柝了,分装进油纸包里。
这些零件打乱来,分开放。他交待说:如果出事,你就讲不懂是怎么回事,不懂是哪个偷偷装进来的。只要是组不成一只枪,罪不会大的。
这个狡猾的枪贩子,就是在自己这一边也那么谨慎。他自己背着一部分零件先过来,他背的这一部分如果出了问题,也只是一些乱七八糟的零件。没有事了,他才发信号,那个壮汉才把另外一半背了过来。
我明白了。齐天剑说:可是我不熟这里的山路。
叔叔就指指那个壮汉,说:阿强帮你背一半零件在前面带路。你离远一点,多看他的手势。如果他出事,你不要管,你就跑回边境线这边来。他负责送你过界,我在那边帮你留了一辆套牌的汽车。他把你带去找到那辆车,以后就是你的事了。你得想办法过检查站,出了县城马上就会有人找你要货的。第一个加油站前面,靠路边停车,有人会过来敲三下车窗,学两声狗叫……
我听懂了,我不会误事的。齐天剑说。
你这样自信我很高兴。叔叔说:但现在有个现实的问题。你用什么抵押我这些狗货呀?
哦。这没有问题。齐天剑从票夹里摸出一片银行卡递给他:这个卡里有五万块人民币。不信,我给你密码,现在你就可能把钱取出来。他很爽快地把密码给了他。
叔叔拿着卡到院子里打了一通电话,又在树荫里抽了几支烟,最后接了一个电话回来了。
没有问题。他拍拍齐天剑的肩膀说:你可以上山了。
这时黄娟却插嘴了,她说:我不放心。我要去送他!
你不能去!叔叔严厉地对她说:你得跟我一起去中国银行把卡里面的钱取出来!
那你把卡给我!黄娟说:就是钱取出来也得放在我身边。
齐天剑心里涨潮般泛过一阵又阵暖流——这个趆南姑娘已经身心都完全站到了他这一边。
你放心。我会没事回来的。他朝她笑笑。
这么危险,你怎么就知道没事呀?她一下蹲到地上哭了起来……
这时那个叫阿强的壮汉已经背上背篓出了院门,齐天剑没有时间劝她了,只有一咬牙背篓上肩,大步朝那条生死莫测的深山小路追了过去……
(感谢您的,请顺手点击一下收藏。我会呕心沥血为你奉上更精彩的章节。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