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齐天剑也中了圈套。
清晨的街上没有多少车,只有偶然一辆洒水车像个长着长长白胡子的怪物那样慢慢地喷着水在街道上缓缓行进。所以齐天剑没开多久就发觉被人跟踪了。那辆黑色的车远远跟着他转了几条街,这是确定无疑的。这辆车看来没有要拦截他的意思,那么就是要看他在哪里落脚了。
他放慢了车速。他觉得无论如何不能回白冰那里去了。
远处有一个宾馆的霓虹灯在清光中倔强的闪着,‘皇都’宾馆。他把车开到门前,到里面开了一间房。
熬了一夜,他觉得真是有点困了。于是就冲了个澡准备睡觉,可他刚钻进被子里,床头的电话就响了。
他只得拿起电话,但喂了一声,那头并没有人应声。于是他拔开了电话线,放心地睡了。
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总之他是在迷迷糊糊的状态被门铃声惊醒的,他揉着又涩又胀的眼睛拉开门,一下就有些楞了。
门口站着一个笑吟,打扮得很夸张的姑娘。
你找谁?
我找你呀。那姑娘一边说,一边不容分说地就从他手臂底下钻了进来。
你是干什么的?
我来给你服务呀。
这下他知道这是什么人了。他声色俱厉地指着门口说:你给我出去!
别这样呀,哥哥。那女人用手拢了下头发,做出风情万种的样子说:一个人多寂寞呀,我陪你吧。
齐天剑懒得跟她费话,他打开门,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就朝门外推。
哎呀你弄疼我了。那女人突然尖叫起来,看他一松手,竟然飞快地爬到他床上,刷地一下把短裙和内裤一起脱了下来,朝他脸上扔了过来,他伸手来挡那几片騒烘烘的飘浮物时,这个女人像跳水样一跃上了CHUANG蒙头钻进了他的被子里……
齐天剑这下真恼火了,他过去把被子一掀,就要把她从屋里直接摔到走廊上去。但一掀被子,看到她竟然已脱得赤条条的了。齐天剑在海军陆战队时,每次紧急集合他都可以两分钟以内从床上跳起来,装备齐整地跑到操场。可现在他都有些惊呆了,脱衣服能达得如些速度真叫他叹为观止。这要不是一天脱个几十回,绝不能如此训练有素。
齐天剑这下傻眼了。大清早的把一个全o的女人扔到走廊上,这肯定有辱风化,他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再被摄像头照了进去,一定会引起麻烦。他真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了。他只能更严厉地吼叫起来:你马上穿衣服给我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那你给我钱呀。这女人无耻地说:天下哪有上了CHWANG不给钱的道理?我们也是挣点辛苦钱。
齐天剑还没想到过竟然有人敢讹诈到他头上来了。他一咬牙到了床边,他下了狠心,她要再赖在床上,他就要把她连被子带床单一卷,卷成他妈殡仪馆要进火炉的那个样子,扛出来塞到垃圾箱里去。这也太气人了!
可这个女人见他过来,一边尖叫一边伸开两条雪白的大腿,像蹬自行车一样拚命地朝他踢了过来……
齐天剑真是勃然大怒了。他一手按住这个女人,一手就掀起了床单,再有一分钟,这个女人就会出现在垃圾箱里,说不定他还要压上一块大石头,让她跟大头苍蝇一起在垃圾堆里哭上半天。
可就在这时,门被踢开了。两个警察闯了进来。一个把警官证举到他面前。
你涉嫌,被行政拘留了!
齐天剑被蒙着头带到了治安大队的拘留室里,他刚听到背后关门的声音,就觉得脑后嗖的一声风响,他下意识地一低头一闪身,一根警棍结结实实打在他肩膀上。
你们怎么打人?!他高声抗辨着,但眼前什么也看不见。
我们不打好人!对方说,他的声音里有一种风刮树叶从街道上擦过的沙啦啦的声音,一听就是常年烟酒不断的那种声音。齐天剑一下就记牢了这个声音。
这时就听半空呼的一声警棍又打了过来,齐天剑还是听风辨雨敏捷地躲开了,他听那警棍打在他旁边的椅子上,那椅子发出一种咔嚓的碎裂声,估计是椅背被打断了。
你还有点身手呀!他听一个警察冷笑着说:我看你能躲哪里去,你还能飞天?!
话音未落,就听到半空有两根警棍破空而来的声音,现在变成两条警棍对他围攻了。
齐天剑又躲了几下,知道再躲下去不行了。他趆躲趆激发出这两个警察的打人欲望,也伤了他们的自尊。如果他还手,他蒙着眼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道,有可能出手起脚就会打伤他们。那就惹下麻烦了,那时他再要从这里出去,就得从上面发话了。他就有可能暴露身份,这是万万不行的。他已经知道这些警察跟那个D场有关,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他就是受点委屈也不能坏了大事!
想到这里,他停止了躲闪,于是,结结实实地挨了几棍,纵然他有孙猴子的铜头铁脑,这几下还是挨得不轻。
他终于愤怒地叫了起来:你们这样打人是犯法的。我警告你们,再打下去,我绝对让你们收不了场!
你他妈吓唬哪个?一个声音恶狠狠地说:我就是把你打个半死看我收不收场!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从窗外喝了一声:行了,别打了!
治安大队长何健来到拘留室时,已是下午五点多钟了。就是说,齐天剑已被饿了一个整天了。
他先从外面观察了一下这个坐在椅子上铐着双手,把头倚在墙上打磕睡的男人。他总觉得这个人在他脑海里像是有印像,但想了一通还是没想起来。本来这种屁事不该他亲自出马,但是市长公子的吩咐他不能不认真对待。
何公子电话里说得很明白:何叔,这个人你一定帮我审查清楚是不是什么卧底之类。
何健走进了拘留室。齐天剑睁开眼望了他一下。
瘾不小哇。何健在一张桌子后面坐下来,就狠狠拍了两个桌子:大白天的就公然嫖宿,还殴打卖银女。现在市里正强力扫黄,你麻烦大了。
我没!齐天剑坐正了对他说:那个女人来敲门,我认为是服务员,可一开门她就闯了进来。
那怎么那女的叫你剥了个精光?你把她按在床上干什么?
这是她自己脱的,我把她按在床上是恨不得把她打包交给你们公安机关。这太气人了!
何大队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但他马上刷地把笑收了起来:你说这话哪个信?说给自己你也不信!
她就是有意陷害我。
你这都是废话!何健又拍了一下桌子:说说吧,你是哪个单位的?说清楚了说不定我可以从轻处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