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还没喝够呢。

陈彪在阁楼上看看外面的雨渐渐停了，他走到楼梯那里朝下望了一眼，正在下面卖包子的王丽狠狠朝他摆了下头，他只得又走了回来。

又过了一会，他听见下面有下卷闸门的声音。他再朝下张望时发现门被从外面锁上了，王丽已不知去向。陈彪警惕地拉开了后窗四下张望了一番，如果有危险他可以从后窗跳到下面的空地上，然后顺着一条小巷逃走。他马上收拾好自己的皮包，穿上外套系紧了鞋带。然后悄悄下了阁楼把两把剁肉的菜刀拿了用一张报纸包了放进了皮包里，然后坐到桌子上，从前窗向外注视着街面上的动静……

天渐渐黑了，雨又下了起来。终于，他看到王丽冒着雨一路小跑地拎着一个提袋朝这边奔过来，随着卷闸门拉开又沉重地落下。

王丽把几包卤菜和一瓶二锅头依次摆到桌上，菜不错，有一只烧鸡、牛肉还有些素菜。

你在这里喝点酒。王丽没有表情地说：喝完晚了再走，安安全全的别再惹事了。

陈彪的眼圈一下就红了。他很为刚才的怀疑羞愧。

王丽打开了电视，里面正播放着南江市一些官员在法庭受审的新闻。她举着摇控器换了几个台，最后停在了一个娱乐节目上。

你到下面拿两个碗上来倒酒，笼里还热有包子。王丽坐到床沿上对陈彪说：我有些累了。

陈彪应一声，一转身从桌上皮包里抽出菜刀飞快地塞进自己怀里，下楼去了。陈彪刚把碗摆到桌上，王丽就拿着酒瓶倒了满满两碗酒。

陈彪有些吃惊又有些拘束地站在桌前，不知说什么是好。他的恭敬让王丽对他突然有了几分温情和怜惜。

你坐下吧。王丽说：你整天疲于奔命的，我只有陪你喝点酒的能力了。来吧。

陈彪坐了下来，端起碗就喝了一大口：谢谢夫人。你这样对我，陈彪为你做什么都值了。

行了，就喝酒吧，什么也别说了。王丽把脸凑到碗边上也喝了一口。然后撕了只鸡腿递给王丽。

你先吃。陈彪推拒着说。

一只鸡不两条腿吗？你假客气什么？

陈彪笑了：是的夫人。

两人喝着酒的时候，外面的雨却越发大了起来。窗户上不时有风刮来的雨打在窗上又像泪水一样下泄。陈彪不时用眼朝外面望出去，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

别看了。王丽叹一口气：真是天留人哪。走不了就算了，反正我也是这样了。

没事的。陈彪安慰她道：什么情况我都能走。

你别想这些了。王丽把碗端起来跟他的碗狠狠碰了一下说：喝酒吧，喝完了我下面还有啤酒，我们今天喝醉了就大睡一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我不愿再想烦心的事了。

半夜，起来找水喝的陈彪把王丽惊醒了。她从床上探身起来，看到陈彪喝了水又掀开窗子朝外张望，然后悄悄回来又卧到桌下的角落里睡下翻了个身。

王丽突然觉得有一种很深的怜悯之情涌了上来，这个以前她那么看不起打手，现在竟然还对她这么尊重，他冒着杀身之祸给她报了仇，还时时想着她，她的泪水一下涌了出来。

陈彪。她突然叫了一声。

陈彪马上从地上坐了起来：怎么夫人？我吵醒你了？

王丽叹了一口气：陈彪。你到床上来睡吧。

不不，夫人。我只是想喝一口水，我没有那个想法。

我有这个想法，你上来吧。

夫人。

行了。王丽说：我这个身子不是那么金贵了，你要是喜欢我就上来吧，我愿意的，我也需要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