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快了,陆北嘴角慢慢勾起了一点柔和的弧度,他已安排机灵的手下成功混进了匪窝,也摸清了上山的密道,只等天一黑,就能上山。
等再下山,他就能成为少女的依靠,让她尽可能无桎梏、随心所欲地在东平县做生意,然后是营州。营州将会成为他的大本营,他会在营州看着那人如何一步步把自己的王朝给败掉。
他容家出事有3个多月了,那些环伺的外族反应再慢也反应过来了,战争将不日而起。
同一时间,长安城大明宫太极殿,司殿太监刚想喊退朝,禁卫军首领突然拿着一封信件急步走进来:“陛下,臣刚接到八百里加急密报。
满朝文武均变了脸色,有战事起才用得着八百里加急传递,是西北还是南方?
坐最上首的永平帝面上还算镇定,道:“快呈上来。”
司殿太监把信件取过,永平帝打开,扫了两眼,沉声道:“是西北,十万胡虏子于昨日越过边境入侵朕的大豫西北。”
十万,在他的预估范围内,他有良将,有十二万精兵,更有良器,不怕。
永平帝想着,面上并没有多么惊慌,正想让众臣子商讨出几道能安抚民心的战时国策,又有禁卫军扶着风尘仆仆皮肤皲裂得不忍目睹的传令兵上前。
传令兵快马加鞭赶了许久的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连跪都跪不住,全身趴伏在了地上,吐着舌头喘着气道:“陛……陛下,西北边关告……告急,首战大败,约折损五万兵马,急需救……救援。”
说完,传令兵昏死了过去。
一战就损失五万兵马,这是怎么个大败法?又败得有多么迅速,多么猝不及防,才能让两封急报前后脚送了过来?
百官就没有一个不腿软的,有小半数竟站都站不住,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上。
永平帝也腿软,但他坐在龙椅上,腿软也不碍事,嘴上喃喃道:“为什么会这样?朕耗费巨资打造出来送过去的几架秘密火炮呢?不是一炮就能轰碎一块巨石吗?为什么会战败?怎么能战败?”
没有容家人,他就立不了国吗?如果立不了,他又怎么能称得上是天子,怎么能算得上是真正的一国之君?
百官离得太远了,听不清楚他的呢喃声,听得清楚的几个也回答不出来。
与此同时,听到有八百里加急情报传来,一个长得格外仙风道骨的道士匆匆忙忙地收拾细软出了宫,再慢点就来不及了。等永平帝知道他索取巨资造出的大炮全是哑炮,他八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想到那么多金银财宝,都带不走,只能带走其中顶顶贵重的几样,吴道士心里就忍不住唉声叹气,倒霉,倒霉到家了,明明平时一炼丹就炸炉,至今从没成功炼出过几粒丹,献上去的红丹都是靠一手搓丸子技术糊弄过去的,怎么偏偏造出的大炮就全是哑炮呢?忒没道理。
大殿里永平帝反应也不慢,很快意识到可能是火炮出了问题,立马找人缉拿吴道士,但人已凭替他出宫寻找入丹妙药的口谕成功骗过了守门的禁卫军,顺利遁了出去,从此人海茫茫,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