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袁家出来后,和韩文远之间的人情债基本上算是清了,以后应该也不会有往来,赵珍珠想了一下,道:“今天谢谢你了,我先提前跟你道声恭喜,并祝韩秀才你和秦姑娘喜结良缘,百年好合。”
韩文远没有说话,盯着她看了半晌,才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大步离去。他不问赵珍珠为什么突然会酿酒,又为什么突然懂得了许多生意经,他只知道赵珍珠对他没有半点想法,他与她再没有半点可能,他必须要离开,快点离开,不然,他会不舍得,他会忍不住唐突她。
赵珍珠被他盯得莫名其妙,怎么,她暂时放下对女主的仇恨,真心祝福他难道也有错?看他背影消失在不远处,她皱了皱鼻子,拎着袁宝宝给她的回礼,一小兜核桃也走了。
随便吧,反正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她不知道,她与韩文远两人在县城碰面,又一起去了趟袁家的事很快被找人留意她和韩文远动静的秦文茵知道了,气得直接摔碎了一个价值不菲的花瓶。
韩文远马上就要和她成亲了,为什么要背叛她?明明她比赵珍珠好无数倍,好无数倍啊!
紫鹃一边打扫碎瓷片,一边小心翼翼地开解:“小姐,韩公子很可能是有正事,不然怎么别处不去,去了袁家?”
要偷情,怎么也该找个私密的地方不是?
秦文茵冷笑:“他有什么正事需要找袁家不可?找我秦家找李家不行吗?他摆明了是在帮赵珍珠这个贱人牵线做生意。”
赵珍珠运气真好啊,前头她搅黄了她好味来的订单,她后头就找其他酒楼拉了新的订单,不过是一介村妇,为什么会有这种能耐?难道其他掌柜也像韩文远一样,被她迷住了吗?她到底有什么魅力?
紫鹃单纯疑惑:“赵珍珠不是卖卤货的吗?袁家也不做酒楼生意,应该不会买她的卤货才是。”
“你到底是谁的丫鬟,在帮谁说话?”秦文茵不由得想到赵珍珠买了喜鹊回去的事,喜鹊肯定把她的事对赵珍珠说了,赵珍珠知道了,势必会告诉韩文远,韩文远现在对她的芥蒂可能比之前要深,不然不会做出背叛她的事。
后悔了,她应该把喜鹊发卖到更远的地方,或是勾栏院的。
越想心头火烧得更旺,手里的茶杯想也不想又投掷了出去,正好贴着紫鹃的脸颊擦过,留下了一道鲜红的血印子。
紫鹃愣了一下,感受着脸颊的刺痛,眼底溢出一丝怨气,但又被她迅速低头掩饰住,告罪道:“对不起,小姐,是奴婢说错了话。”
秦文茵也看到了那丝刺眼的红,她抑制住怒气,露出愧疚的表情,拿着手帕去帮紫鹃擦拭:“紫鹃,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骂我打我都行,只求你原谅小姐我一次。”她暂时不打算换贴身丫鬟,所以不能让贴身丫鬟生了二心,会留下后患。
她打骂主子,怕不是找死?紫鹃心底讥讽,嘴上连忙道:“奴婢怎么会怪小姐?是奴婢说错了话,小姐不怪奴婢,奴婢就很满足了。”
这边两人在上演主仆情深,另一边有不少食客注意到东平县好几家酒楼推出了一道新鲜冷菜,卤菜拼盘,各种卤鸡货卤鸭货做的拼盘。
有早前尝过卤蛋对卤货有好感的人,直接要了一碟,一吃,爱上了这道有嚼劲又特别爽口开胃的菜,就很神奇,啃了一个鸡爪子就想啃第二个,吃下一筷子鸭肠就想夹下一筷子,像零嘴,但比零嘴更上瘾,回过神来发现一碟子没了,忙再要一碟,并同亲朋好友推荐。
没有尝过卤蛋但很有吃螃蟹精神的食客,也尝试着要了一碟,一吃,味道确实独特,咸香的同时,好像还有一点点甜味,就怪好吃的,于是,也同亲朋好友推荐起来。
此外,没怎么有食欲的人,听跑堂的小二说这道菜能开胃,也秉着试试的心态点了,结果发现是真的开胃,走前都不忘点一碟带走。
这道菜就这样迅速火了起来,酒楼一天10来斤的量,没消多久就卖没了,来得晚的客人点不到,不少直接换了吃饭的地,换到能点到卤菜的地。
于是,同赵珍珠有合作的酒楼客流量都爆了,理所当然的,没合作的酒楼客流量就流失了。
好味来就是流失客流量的其中一家,唐掌柜很快反应过来,向李二爷禀告了这事,请求尽快与赵珍珠展开合作,然后被李二爷拒绝了。
李二爷不屑道:“不就是一道卤味吗?我们自己的大厨不能做?”
自家厨子做,不会让秦文茵对他有意见,也不用担心出卫生事故,还能想做多少做多少,多好。
唐掌柜无奈道:“我们厨师有尝试过自己做,但味道差了赵食记的一点。”如果轻而易举地就能复制别人的秘方,那好味来早开到府城,甚至冲出府城了。
李二爷不悦道:“味道差一点有什么要紧?价格定低一点不就得了?这也要我教你吗?你到底是怎么做掌柜的?”
一连串的质问,唐掌柜也起了火气,他压制着尽心地解释:“我们家的食客基本上都是回头客,嘴巴较叼,要是味道让他们不满的话,就糟了。”
“都降低价格了,有什么不满的?”李二爷不以为然,“你就照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不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