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来的警员正好看到了这一幕,还没来得及问。
就听队长有条不紊地吩咐道:“你们俩,把这个姑娘送去医院检查,剩下的后退,能爬树的爬树,不能的找个地方藏好。”
接着人群四散,孙菲荷带着裴嘉站在原地,快速地画了两张符,贴在身上。
樊晨波转头想要跟孙菲荷说话,立刻找不到人了,惊得他差点喊出声。
就听孙菲荷的声音响起:“你们躲好吧,不用管我们!”
队长也是第一次大开眼界,有心想要几张,但是现在时间紧,只能等结束后再问了。
等众人藏好,寂静的坟场,只有知了在不断地叫。
不多时,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尿素袋子,看样子在捡垃圾,但是眼睛却在四处乱看,
他围着坟地转了三圈,确认周围没有人,他这才上前。
刚挪开石碑,就感觉自己被人踹了一脚。
他立刻站起身:“谁?谁在那?”
周围寂静,男人刚要蹲下来,就看到一个砖头,凭空飞起,直冲着他的脑门过来,他想躲,可是身体没办法动弹。
实心的砖头,一下又一下地砸在他的头上,鲜血迸溅。
“好啦,再打下去就要死了。”
听到孙菲荷的制止,女鬼才不甘心地放下手中的砖头,长长舒了一口气道:“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恐怕永远都触碰不到实物,也出不了这口恶气!”
“恩,既然心愿已了,去投胎吧,月牙之夜,鬼差会来收鬼,记得报名!”
女鬼连连点头,这才飘飘而去:“我先回家看看,听说我孙子都出生了,我去凑凑热闹!”
孙菲荷看着她飘远。
藏着的众人也走了出来,刚才的一幕他们看得分明,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又觉得无比的合理。
要不然谁能想到,有个人会挖坟当家?
男人醒的时候,已经在警局了,他还想狡辩,但是白骨和女孩的指证,让他无法反驳。
他只能低头认罪,如实说,试图争取宽大处理。
樊晨波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还是有些唏嘘的。
说起来他也是个苦命人,从小失去父亲,母亲的身体不好,但是一直把他管得很严,不管做什么事情,他母亲都有一套准则。
一旦有丝毫的差别,他母亲总会责骂他,有的时候还会饿他几天,或者将他赶出家门。
他第一次在坟场偷贡品吃的时候,还是某一年的除夕夜,只是因为他洗澡的时候,没有顺手把袜子洗了。
他母亲疯了似的打断了他的胳膊,赶了出去。
他无处可去,也就是那个时候产生了,要给自己一个家的念头。、
他没有钱,房子也买不起,不管去哪,不是被人赶就是被城管追,他无意间看到外面的坟地,他决定给自己挖一个家。
说干就干,天一黑他就来挖,大半年的时间才挖出来。
家有了,还缺家具,他只是去附近的人家偷,东拼西凑,过起了日子。
晚上偷贡品,白天出去卖,但是他也是个人,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要钱的地方他去不起,不要钱的又看不上他,所以他刚开始的时候,只敢挑一些年纪大的女性。
年纪大了,不好意思往外说,就算说了也没人信,所以一直都没被发现,后来他开始不满足,目光放在了稍微年轻一些的人身上。
刚开始并不顺利,很多人根本不想理他,或者很戒备,只有那个寡妇,主动给他送东西吃,所以他就产生了邪念。
后来,他真的打算跟她过一辈子,想跟她生儿育女。
寡妇灌醉他,他是知道的,他也存了试探的心思。
如果他装醉后,寡妇愿意留下来,那他愿意把所有的钱都交给寡妇保管,毕竟正常的家庭,都是女人管钱。
说到这,他的情绪很激动:“可是女人都是骗子,都是坏人,她们看着柔弱,其实心肠比谁都歹毒,人家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可是她呢,只想着离开我,为什么?我哪里不好?”
樊晨波说到这,语气有些复杂。
伊众旁边的弟子,好奇地问道:“他妈没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