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看向坐在沙发上,静静看手机的男人,开口说:“沉渊,能不能帮我弄一些东西……”
……
寒如霜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遗嘱,签了字。
签完后,张口准备将侯在门外的韩律师叫进来。
忽而感受到熟悉的头晕目眩。
这一次,她没有扛过来,晕了过去。
头撞在桌角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韩律师是知道寒如霜的病情的。
最初的时候,寒如霜发生癌变的部位不是脑袋,而是。
当时是早期,若是进行化疗,还能有得救的机会。
然而在听说要切掉才能治好的时候,寒如霜果断地拒绝了。
身为好友的韩律师十分不解,问她:“你就这么自私?司徒家不管了?南南还这么小,你也不管了?”
寒如霜:“我这辈子最大的期待就是希望拥有一个完整的家,有很多孩子。可是……”
她悲伤地摸着自己的小腹,“你说我自私也好,执拗也好,当我失去了身为母亲的特征,就算活下来了,我也生不如死……”
韩律师永远都忘不了当时寒如霜说这句话时的表情。
痛苦却也幸福的……
这些年,寒如霜强势逼迫司徒南成长,都是迫不得已。
看着司徒南对寒如霜的各种不理解以及怨恨,她很难受。
想要坦白一切,却终是被寒如霜的话打退。
寒如霜说:“先别说吧。如果一定要悲伤的话,我还是希望这悲伤能够来的晚一点。”
就这样,寒如霜和癌症抗争了十年,也痛苦了十年。
直到昨晚,接到寒如霜的电话,韩律师直觉不好。
不祥的预感成真。
她不敢乱动寒如霜,颤抖着手拨通120,失声尖叫着:“有人晕倒了,在……”
司徒南正巧有事来找,见一向以女强人姿态示人的母亲昏倒在地,大脑瞬间宕机。
她冲上前,“妈?你怎么了?韩姨,我妈怎么了?”
韩律师声泪俱下,将寒如霜签好的股权转让书递到司徒南手中,再顾不得曾经对寒如霜的承诺,痛声道:“癌症!晚期!”
司徒南只觉得大脑一阵轰鸣。
世界黯然失色。
那一刻,她从未有过的慌张。
脑海中不停地回荡着韩律师的话。
“癌症!晚期!”
她唯一的靠山,就要死了。
不!
不会的!
她赶忙抱起寒如霜,学着自己在医护课上学习的急救知识,给寒如霜做心肺复苏。
韩律师打断她:“没用的!”
司徒南瘫坐在地。
慌张拿出手机,拨通司徒老爷子的电话:“爷爷,妈妈病倒了!得了癌症,晚期……爷爷,怎么办?”
即便经过寒如霜拔苗助长式的培养,少女终究不过十六岁的年纪,不如经历了无数风雨的成年人那般沉稳。
她哭着问:“爷爷,我已经没有爸爸了,我不能再没有妈妈!否则,我也活不下去的……”
那边传来老爷子威严低沉的厉喝声:“哭什么!有我在,你妈不会出事的。”
有了老爷子的话,司徒南的心微微安定下来。
又听司徒老爷子说:“我找娇娇。她治好了我的头痛症,你妈说不定……”
微微的停顿。
司徒南双眸发光。
内心祈祷着一向无往不能的爷爷能够给她带来奇迹。
只听司徒老爷子缓缓道来:“说不定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