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铺了沥青的道路边,壮硕的大樟树下,低调的黑色迈巴赫内,后排座上。
夏至紧紧地捏着手中的亲子鉴定报告。
她的神色无波无澜,让人猜不透其内心的真实想法。
坐在驾驶位子上的暗三将呼吸声放到最浅,时不时地紧张去看后视镜。
他也没有想到夏小姐不是司徒静的孩子。
不是那个疯女人的孩子,才好!
夏小姐应该高兴啊……
风声渐起,吹动树叶,发出“簌簌”声响。
零星几片叶子缓缓落下,穿过敞开的车窗,落在少女的肩上,双腿上。
少女终于有了动作。
她拿着报告单的手微微垂下,另一手捡起落在肩上和腿上的绿叶,吹出窗外。
她撑着下巴,紧紧注视着那渐渐落地的绿叶。
风又停了。
车门开合的声音传来。
“你倒是比我想象中冷静的多。”谢沉渊轻笑着。
少女收回视线,将报告单交还给对方:“这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
没了母女这一层关系的束缚,她对司徒静的种种怨和不解,消散了。
她怎么能祈求一个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给她母爱呢?
谢沉渊一手轻轻地刮在她的鼻梁上,“你能这么想,我很开心。司徒静后面的事情,我来处置,你不用管。”
……
司徒静被判了死刑,即刻执行。
听说判刑的当天,司徒静还在挣扎,说自己是无辜的。
可有监控视频在,不管她怎么哭,怎么骂,都没有引起众人的怜悯之心。
在意识到事已成定局的时候,司徒静决定拖夏阴和夏如梦下水。
将夏阴过往做过的所有肮脏事情一一抖出,甚至扬言说夏如梦是个狠辣的人,远不如外界所看到的那样。
听众席上,坐满了无数媒体人。
一下子听到了这么多瓜,兴奋坏了。纷纷开录音,拿笔记。等待着案子结束后,第一时间发文。
夏至没有去,夏家的人也没有去。
只有秦老管家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最偏角的位子上。
听到宣判的结果后,一向沉稳不流泪的老人哭了。
吓得法院的人小心翼翼地哄着,生怕这个老人出了意外。
彻底解决了司徒静这件事,老管家就全身心地陪在司徒南身边,和卫股东一起帮助司徒南稳固司徒。
那些利用公司名义,伤人害财的蛀虫已经被举报。
不仅如此,在老管家的教导下,司徒南更是雷厉风行地裁员了一些高层,换了一批新鲜血液。
这段日子,司徒南可谓是忙的脚不沾地,连学校都没有去。
不过,倒也没有落下课程。
累了,就会吃一颗夏至给的小药丸,继续奋斗。
为了激励自己,她甚至在墙上挂了一张三十寸的夏至照片。每天早上都会对着画像,念一句:“我不会输给你太多的……”
得知真相的夏至:……
谢沉渊笑着说:“也不错!你已经赶上神仙的待遇,有人供奉了。”
夏至白了他一眼。
谢沉渊立刻转口:“谢征派人拦截弟弟了……”
夏至又白了他一眼,“那是我的弟弟,不是你的!”
谢沉渊却不在意,看向车窗外那些来来往往的考生,“你就不担心他?”
夏至点头,说出的话却是:“但是我更相信……”
忽然顿住,她眉头微皱。
打开车,走下去。
谢沉渊想要跟上去,却听少女淡淡的声音:“我马上就回来。”
谢沉渊收了长腿,双手交错,趴在车窗上,温柔地说:“注意安全。”
……
狭窄偏僻的小道,回荡着鞋底踩在泥泞上的声音。
颜念修背着书包,脚步快如梭影,
却见他面色正常,呼吸一点都不紊乱。
因为前段时间去第一武馆学习的原因,学习落下了不少。
最近这段时间,他都在通宵复习。
然后……今天早上就睡过头了。
他焦急地看了一眼手表,还有五分钟。
考试地点就在前方拐弯处两百米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