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来是要谴责田春生逼迫府城里的人来捐东西的,怎么闹到现在,成了大家过来自愿捐的。
那个强迫众人捐东西的人,不是田春生,反倒成了他了?
彭元洲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之间根本就没理清楚事情变成这样的顺序。
他、有些懵。
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了起来:“我们凭什么捐?流民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们过来今天要吃的,要穿的,明天就要屋子住了!”
“我们的家不让给他们!”
有一个人带了头,其他的人也全都高声附和的大叫。
“不让流民进城!”
“我要我家!”
田春生听着他们这些叫声,那张脸都白了,气得他是牙齿紧咬,额头青筋暴跳:“都是大溍的百姓,他们流离失所,难道你们”
“赶出去!赶出去!”
“不许他们进城!不许!”
周围的百姓可是不管田春生说什么,反正就是不停的喊着,捍卫自己的利益。
田春生嘴巴张了张,最后又无奈的闭上了。
他的这个模样,可是让彭元洲心里舒服了。
彭元洲冷睇了陆云溪一眼,暗中冷笑不已。
他承认,陆云溪那个臭丫头是牙尖嘴利的,但是,民意如此,岂是他们几句话就能扭转局面的?
“好了,各位,听老夫一言。”贾老双手下压,做了一个让他们稍安勿躁的手势,大家伙倒是真的给他面子,马上的闭上了嘴巴,等着他说话。
“这件事情,知府大人的初衷是好的。咱们都是大溍的百姓,这是咱们没有遇到难,若是同样的有了难事,逃难到其他地方,人家不管咱们,咱们可怎么活?”
“凡事啊,咱们都要设身处地的为他人多想一想。”
贾老说得可是仁义,但是,陆云溪一点儿都不相信,这是他的真心话。
沽名钓誉,两面三刀的人她见多了,这种表面大义凛然背地里坏的流脓的大有人在。
很显然,贾老就是深谙此道的。
陆云溪是看出来贾老是个什么人了,但是其他人可不这么想啊。
尤其是那些百姓大为崇拜的望着贾老,一个个全都跟看到了自己人生中的指路明灯似的,那叫一个热切。
陆云溪无语的瞅着他们,真心是服了。
就贾老这样欺世盗名之辈,有什么好崇拜的?
整天的就知道说一堆屁话,正事不干的主儿,活着简直就是浪费粮食。
“大人,你要收留那些流民,自然是好心。只是,文庆府已经没有地方安置他们了。”
“他们若是想要住下来的话,文庆府可有多余的房屋?哪怕是修建的话,也要等到开春。这一冬天,大人想让他们住在哪里?”
“难不成真的让百姓们腾出房子来给他们住?他们可不是一户两户真的住进去的话,我怕最后他们都不想走了。”
“大人你能保证那些流民不惹事吗?”贾老问道,“里面就没有一个地痞恶霸?万一要是出事了,文庆府的百姓,才真的是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