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恼地拍了下脑袋,秀眉轻蹙,这几天忙得都快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昨天莫琪才和她提起要去上海几天的,莫琪走了,桑蕊不在,那她今晚上哪窝去?
“你有没有把你家钥匙让谁给你带着的习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阮夏小心翼翼地开口。
“抱歉,我没有找人帮我看家的习惯。找莫琪去。”
“她现在去往新疆的火车上。”
“……”桑蕊顿住,而后咬牙切齿,“老天开眼给你送教训来了,一个月没丢几次钥匙你心里不舒坦,现在吃苦头了吧?每次忘带钥匙不是来我这蹭就是往莫琪那去,你就吃定了回不了家我们时刻给你留着门,三番两次劝你在包里留把备用钥匙以便不时之需你偏左耳进右耳出,你有今天那是活该,我现在远在上海,救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说着“啪”地一声把电话给挂了。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地忙音,估计桑蕊真的是被自己气着了,她起床气本来就重,性子又急,知道自己没有把她的劝告听进去,估计气得不清。
看着手中的手机,阮夏一脸沮丧,她家不在a市,大学也是在上海念的,在这里的朋友除了莫琪和桑蕊外便没几个了,同事虽然不少,平时关系也不错,但只是点头之交,关系也还没好到将近三更半夜去敲人家的门蹭住。
正犹豫着要不要拨个电话过去致歉,手机在这时响起,居然是桑蕊打来的,就知道这丫头刀子嘴豆腐心,嘴硬而已,但还是狠不下心看她露宿街头。
“找着去处没?找不到就去住宾馆,以你那份工资住一夜宾馆还住不穷你。”
刚接通电话,桑蕊气鼓鼓的声音便从电话那头传来。
阮夏一脸为难:“今天出门就没带多少现金,下午代我们总经理去接了位米兰来的服装设计师,顺便请她去吃了顿饭,把现金给吃没了,钱包里就一张等着报销的□□。”
“……”隐约听到桑蕊深呼吸的声音,而后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别告诉我连□□也没带。”
阮夏有些赧颜:“你也知道,自从大学那次随身带着的几张□□连同身份证不小心被遗忘在哪个不知名角落后我就没有了再带□□的习惯,虽然钱包里有张工行卡,但里边只有十块钱留着扣年费……”
话还没完,话尾便被桑蕊气呼呼地接过:“阮夏你活该露宿街头!如果不介意天冷就找家kfc坐一晚,如果不介意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找展皓去,我帮不了你,你好自为之吧,注意安全,挂了,明天要早起。”
沮丧地望了眼已经挂断的电话,阮夏权衡了下利弊,虽然已经是四月初,但今年的天气异常得可怕,本是芳菲四月此刻却犹带着冬日的严寒,虽然说kfc有暖气,别说明天还要工作,就是不用上班去那坐一晚也不现实,何况还是什么也不点地空坐一晚,反正在a市熟人不多,去展皓那窝一晚也不会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的。
心里在一番自我建设和自我毁灭后,阮夏终究决定去找展皓,翻出展皓的电话,正要按下拨号键,身后突然传来两声短促的喇叭声,阮夏不自觉地放下手机,疑惑回头,回头间拇指不意轻轻按下手机的拨号键,阮夏没发现,有些怔愣地望着眼前那辆银灰色的aston art,美眸不自觉地眯起,他怎么会在这?
“阮小姐似乎很习惯夜生活?”幽深不起波澜的黑眸似是漫不经心地望向一脸疑惑地望着自己的阮夏,薄唇微掀,顾远淡淡开口,清冷醇厚的嗓音中似乎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淡讽。
有家归不得已让阮夏满肚子怒气兼怨气,而这其中还少不了他一半的“功劳”,他事不关己却带着淡哂的语气更让阮夏火上浇油,许是夜色将人的怯弱一齐掩盖过去,阮夏顿时恶向胆边生,趋前一步,弯下腰与坐在车里的顾远平视,微微冒着火的美眸带着不加隐含的暗讽直直地望向顾远,阮夏笑得无辜嫣然:“总经理,彼此彼此。”
握着手机的手也不自觉地握紧,拇指横穿处,是淡蓝色屏幕上的“免提”二字,拇指的触感让触屏功能极度灵敏的手机免提功能瞬间开启。
“喂,阮夏吗?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出什么事了?”
展皓急切的嗓音透过免提扩音,从指缝间传出,在静寂的夜里清晰可闻,阮夏冷不丁吓了一跳。
顾远望了眼阮夏手中紧握的手机,视线移往阮夏显然被吓住的精致瓜子脸,幽深的眸底如这暗夜般,深黑不见底。
阮夏不自觉地瞥了顾远一眼,定了定神,把手机举到耳朵旁:“没事,我忘带钥匙了,想去你那借宿一晚。不知道……喂?喂?展皓……”
阮夏不可置信地拿开手机,望向一片暗黑的屏幕,没电了?手机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没电?还真是人倒霉的时候喝口水都要塞牙缝,今天出门就应该打个电话翻翻黄历的。
顾远望向她:“进不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