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一般酒吧中弥漫的喧嚣糜烂的颓废之气, 掩藏在城市西街角的“夜色”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优雅闲适的慵懒, 融合了巴西桑巴音乐与美国西海岸酷派爵士的波萨诺瓦音乐从复古式的留声机里缓缓流泻而出,在交错变换的酒吧内缓缓流淌,散落在角落里三三两两的男男女女轻晃着盛满各色酒液的酒杯, 眼神或迷离或忧伤,融入这片宁静中。
阮夏独自一人静静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轻晃着手中血红的酒液,任其在迷离变换的灯光中交叉变换着魅惑的色彩, 美丽的周末, 本来与桑蕊约好晚上来这里消遣消遣,没想到桑蕊中途接了条新闻,先行离开了, 还顺带将她的手机一起带走了。
从来到a市开始, 阮夏便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了“夜色”这方隐藏在都会下的净土,明明只是一般的休闲酒吧, 却融合了咖啡厅的优雅宁谧及酒吧的狂野外放, 时而舒缓时而激狂的音乐交叉变换着,无论是要静享这番清逸闲适还是要融入舞池中尽情宣泄各种压力,“夜色”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因而,周末的夜晚,阮夏便成了游荡在此处的常客, 要么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品各色的酒,观各色的人,要么狂野地融入那舞动的池子中, 尽情地借助肢体的摆动来宣泄一周来的压力,对于一个无房无车无男人的三无女人,阮夏一直很懂得怎么让自己过得更好。
尽管喜欢这里的环境,但阮夏鲜少独自一人出现在这种地方,阮夏一直相信,再高贵优雅的地方,总藏着其不为人知的黑暗的一面,因而,这四年来,阮夏几乎没有独自在“夜色”待过,桑蕊离开时本来打算与她一同回去,但因为桑蕊是去跑新闻,一想到回去独自面对冷冰冰的房子,阮夏更宁愿留在这里。
望了眼杯中已经见底的甜酒,阮夏抬手招来服务生。
“一杯百丽,谢谢!”望了服务生一眼,阮夏淡淡说道。
“好的,请稍等!”服务生说着正要退下,坐在阮夏隔壁桌的男人伸手叫住了服务生,“这里也要一杯百丽,谢谢!”
阮夏撇头望了眼,长得很清爽干净的男人,旁边坐着一个娇小的女人,微醺的小脸妩媚动人。
发现阮夏的目光落在自己这边,男人抬眸朝阮夏浅浅笑了笑,很纯粹地招呼似的微笑,阮夏愣了愣,而后淡淡地回以一个微笑,便没再搭理。
“亲爱的,我去看看酒得没有,你先在等我。”
耳边隐约传来男人温柔的嗓音,之后是桌子拉开的声音。
阮夏不自觉地转身往男人的方向望了望,男人正停在端着两杯百丽甜酒的服务生面前,不知和他说了些什么,服务生抬头往四周望了望,似乎在找人,男人左手缓缓抬起,似乎要端起左边那杯酒,眼睛搜寻了会,似乎是没找到要找的人,服务生歉然地转头朝男人笑了笑,男人的手似乎顿了顿,而后缓缓收回自己的手,转身往座位上走去,服务生随后跟上。
阮夏收回自己不自觉落在男人身上的视线,自嘲地笑了笑,竟然会观察起别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