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现孽缘难逃(1 / 2)

庆国公府,明天是老国公爷的寿辰。

荣亲王半躺在亭子里摇椅厚厚的垫子上,阳光正好,半眯着眼似睡非睡。

他与庆国公家关系很好,嫌明天人多麻烦,所以提前一天来,道贺一番。偏前面来了不想搭理的人,索性就在这后花园假山上的亭子里,享受一下初秋的阳光。

难得有这样放松的时候,半睡半醒,感觉惬意。

迷糊中,突然听到一串的脚步声,多年的警醒习惯,睡意全无,站起身向下面的庭院看去。

下面的院子里,有一个人,正带着几个下人,在摆弄着什么。

只见他站在那里指挥着,不紧不慢,行动优雅,声音轻柔。

背对着荣亲王,看不到长什么模样。人不及自己高,但也不算低,似乎很瘦,穿着一件宽大的亚麻袍子,微带着布本身的皱折,宽大的袖子,松散的衣摆,但有种说不出的飘逸。

呵!轻挑!这府里,怎么会有人这样穿衣裳?!

荣亲王权重位高,不苟言笑,身边除了官员就是下属,在他面前,个个小心谨慎,衣着整齐。要不然就是高门子弟,隆重而讲究。似这般。。。。

那人突然转过来,荣亲王不由往后退一步。。。

然后他突然很生气,本王为什么会躲他?

没看清相貌,依稀白生生的一张脸。

然后,他又转了回去。。。。

也许是无聊吧,荣亲王又向前迈一步,沉默的看着。

折腾了一会,总算整理好了,那人四处走了走,看了看,又简单移动了点东西,最后点点头,轻轻一挥手,众人往外走。

他,走在最后,走出一段,又回头,站在那里,眯着眼睛四处打量了一下,犹豫了下,回头叫人。结果那几个下人已经走远了,他声音也不大,没人听到,都没影儿了。

他摇头笑笑,自己走回来,看样子是要移动一个屏风。

他轻轻的撸了下袖子,撅起屁股,弯下腰,用力的拉了一下。。。

纹丝不动!

他直起身看看,又深吸口气,弯下腰。

眼前却突然出现一双脚,穿着考究的鞋,上面是件黑紫色的衣摆。他吓一步,抬头一看。

面前的是一个三十岁的中年男人,浓密的长眉,细长眼睛,冷淡的眼神,修得极为讲究的短须,薄嘴唇。头上戴着宝石冠,身上的黑紫色衣服,用料极为贵重,绣工繁杂而精美。

整个人,气场强大,不怒自威。

荣亲王,也看清了眼前这人,十七八岁年纪,皮肤又白又细又薄,很有光泽。大的丹凤眼,微微吊着眼梢,说它清亮吧?还有些迷朦。。。稀疏的长睫毛,可能是自己的出现受了点惊吓吧,呼扇呼扇的。

极淡的粉色嘴唇,还有个十分好看的下巴。。。。

“你这是要做什么?”荣亲王嗓音低沉,表情严肃。

“大人!大人,小人是想,把这屏风往东移几步,这样一进门,视线会更好一些。”

眼前的青年,发音位置的原因吧,说不出的好听。

“怎么移?我帮你。”

“这,这可不敢劳烦大人。”他有些紧张和不好意思,脸颊有些粉。

荣亲王有点生气。

“别废话了,来,两步是吗?”荣亲王轻轻一用力,就拉过去了。。。。

“。。。。”那人脸都红了

“大人神力,小人佩服。”

“呵!这算什么?!你是谁?”肯定不是这家里的。

那人怕屏风上有土,连忙从怀里拿出一个白帕子递给荣亲王。

荣亲王接过来,擦了擦手,入鼻淡淡的松树香。

“小人陈清,西北人,来京城投奔亲戚,在西大街开了个小铺,帮人家做些事情,明天是国公爷寿辰,让小人来布置下生日会场。”

“哦?还有人特意做这行?”

“亲戚家每年都会举办菊花会,去年的会场就是小人布置的。去的亲友,看着喜欢。以后家里有事,也让小人帮忙。后来,小人就开了个小铺子。。。。这次国公爷做寿,就让小人来了。但小人也不光做这个,还有些其它的。”

荣王爷一边听,一边打量着会场慢慢看着,倒不像平日里富贵人家儿的宴会,热闹又花哨,这个会场,高低错落,即彰显富贵,又带着些许收敛低调,看起来舒服又精巧“嗯,还不赖!”他夸了一句。

那个叫陈清的,从怀里拿出张纸“这上面写着小人店铺里能做的事,还有店铺地址,您要不也收一张?以后有需要。。。。”

正说着,那边匆忙的脚步“王叔,王叔!”小公爷来了。

“王叔,您在这儿呢?”小公爷上来行礼,满脸是笑,殷勤之极。

陈清一听吓一跳,赶忙下跪“小人见过王爷,不知是王爷,冒犯了,请王爷恕罪。”低下头,悄悄把张纸塞回袖子,荣亲王看着好笑。

“起来罢!”荣亲王温和的说。

小公爷忙说“陈清,你下去忙吧!”

“是,小人告退。”陈清退后两步,转身要走。

荣亲王说“等等,那纸给我!”

陈清愣了下,脸一红,忙掏出来,轻轻抚了下皱痕,双手恭敬的递给荣亲王。又鞠了一躬,方轻轻的走了。

等人走没影了,荣亲王才发现帕子还拿在手里,于是跟那张纸一块儿,装了起来。

“这个人是?”荣亲王看似无意的问了一句。

“王叔,他叫陈清,是定南侯世子夫人的堂弟。那位世子夫人,娘家在西北吧还是什么地方,把家里的子侄叫上京城几个。这个陈清,很是心灵手巧。我祖母见过他布置的几个会场,很喜欢。于是这次祖父寿宴,也请他帮忙。”

“哦。”

忙完有事,荣亲王坐着他那霸道的马车,在护卫的护送下,回到府里。

荣亲王是当今的异母弟弟,皇上存活的兄弟并不多,对这个最小的弟弟,十分的爱重。当时二王夺嫡,坐镇京城,腥风血雨。很是杀了些人给当今出了力的。

他今年三十一岁,膝下有三子二女。都是侧妃侍妾所生,王妃没有生子。

十八岁成亲,跟王妃倒也合顺,王妃三年没有生子。

当时他有个从小在身边服侍的丫环,清丽活泼,成亲后纳了侍妾,怀了孕。

王妃娘家母亲十分强势,家里只有嫡子,连庶女都少。王妃有样学样,出手也分狠辣,直接让人给那个侍妾灌了落胎药。没想到弄大发了,死了。

荣亲王暴怒,差点把王妃休回娘家。

可当时,当今刚继位,她娘家所处的位置比较敏感,实施起来并不容易。

后来虽然没休成,王妃也放下身段低头认错,荣亲王却始终不肯原谅。

如今,王妃只是个摆设,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没限制她的自由,但所有事物她都没权管。

他也不进她屋。。后来的几个孩子,也都是侧妃侍妾所生。

荣亲王回来,到前院儿,手下的幕僚管家,有些事还要跟他说一说。

他处理了几件事,看了几封信,自己就走回内院休息。

他自己平时的起居,就在内书房,外间是个极大的书房,连接待宾客的都有了,旁边的一大间,他让人收拾成了卧室。

刚进屋,几名侍女上前,轻快和熟练伺候他。

一名侍女把他衣服里放着的手帕和纸拿出来,看不是王爷的,就轻轻的放在书桌正中。

荣亲王换好了衣服,擦完脸,坐在桌后,喝了口茶。看到这两样东西,拿起来看看,竹纹纸,上面俊秀小字,写着店铺地址和能做的事情,还有个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