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刃又言:“往日祖父就告诉过我,一个人的文章最能体现一个人的心性。你无论是在《黎民赋》还是《利国篇》中都表现出了足够的果决,但纵使文章惊海内,纸上苍生而已,真正遇到大事还是犹豫不决,这是你性格中最大的败笔。”还有一句守则有余,开则不足陆刃没说。
元珩陷入了沉思中,谢靖亦和陆刃也不催促,给他时间。
“夺位之事有违礼法,他怎么来说都是我父亲,还是有失孝道日后定是要被天下人笔诛口伐的。”
谢靖亦冷笑,“礼法?孝道?圣贤书还真是能把人读迂腐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可知?非常时行非常事你又可知?至于这史书,最后都是由处在最高位置上的那个人书写的,何来笔诛?民间的轶闻更是只会颂扬就他们于水火的你,又何来口伐?”
元珩转身不去看谢靖亦的眼睛,“给我一些时间。”
谢靖亦离开前还不忘给元珩最后一击,“我前面说要考虑同北梁联盟不仅是威胁,更是给你敲的警钟,我不是陆刃,不会因为一些情怀就在一个我看不见希望的人身上浪费过多的时间和精力。我的劝告到此为止,你好自为之。”
说完拂袖离去,别看谢靖亦在里面的时候挺平静的,她一出门当着陆刃的面差点愤然跳脚了。
“我……我真是……”谢靖亦气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陆刃忍俊不禁,制住了她左右乱窜的身形,“淡定,勿要发怒。”
被心爱的人安抚了,谢靖亦这才止住暴躁,“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是个娘们唧唧的人。”
陆刃皱眉:“慎言!”
“好,时局如此,就该快刀斩乱麻,顾忌太多都是懦夫所为。”
陆刃当然明白她心中的急切,她背后顶着澹台山巨大的压力,身前又有诸多困难,她心中压力可想而知。
于是陆刃又安抚了他几句,“昭允不是不懂理之人,他也有稍许难处,且给他一些时间思虑一番。”
时间转瞬即逝,天幕之上太阳身影已不可见,皎月轮廓隐约可现。
谢靖亦一脸生无可恋,她用手肘碰了一下陆刃,“他好了吗?我已经没有耐心了。”
“再等等,考虑好了他自然会出来。”
此时,远处传来一人急匆匆的脚步声,这道声音如寺庙中的撞钟一样直击二人耳膜,让二人立马戒备。
来人是赵纵,“属下见过陆世子,谢少主。”
陆刃:“何事如此匆匆?”
赵纵低声说了几句。
两人听完之后心中错综复杂,有喜也有悲。
陆刃叹了一口气,说:“进去禀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