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章不怒反笑,轻轻掸了掸衣袍上不小心沾染上的灰尘,“谢姑娘不必拐着弯来骂在下,就算你不说,我也可以猜出来你们的身份。”
“哦!那就说说看。”谢靖亦刻意忽略刚刚那个称谓。
如果忽略身上干涸的血迹和手中的寒光利刃的话,二人间的气氛可以说是异常融洽,林之章就像是一个纵容顽皮小辈的和蔼长辈一样,对于谢靖亦是有应必答。
“或许谢姑娘不喜欢刚才那个称谓,那澹台少主如何?或者是青禾郡主?当然你更喜欢谢将军这个称谓也行?”
林之章于言笑晏晏中向人群投下了一个又一个平地惊雷,北梁士兵中听说过他事迹的人此刻一阵骚动。
谢靖亦表情不是特别好看,讽刺道:“林大人不愧国师盛名,看来这天下掌握皆在你手啊,就算是身在北梁也能将我的消息掌握的如此全面,谢靖亦佩服至极。”
林之章很是享受这种诸事皆在掌握中的感觉,“谢姑娘言重了,略微了解而已。谢姑娘的身份我也是从朝雨那里得知,他自从上次回来之后可是经常念叨你啊,今日何不留下来和老朋友叙叙旧。”
谢靖亦对此嗤之以鼻,惦念我?想杀我还差不多吧。她对于自己的可恨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朝雨?那个武艺平平的杀手?没想到林大人还留着他性命啊。”朝雨武功确实足以傲视绝大多数人了,但在谢靖亦面前就有些不够看了。
林之章双手负在身后,虽是疑问语句,却是没有半分询问的意味,“朝雨乃我左膀右臂,也未曾犯事,为何要处罚他?”
“呵!林大人果然是宽容大度,难怪手下人这么忠心耿耿。既然你都问了,我也不妨替你细数一番他的罪行,朝雨有两罪,先论他粗心大意,使得你的盗粮计划功亏一篑,再论他护卫不力,致使百里巽为我们南秦所俘虏,成为敌国阶下囚,受尽折辱。若是这些都还不够的话,那我只能道一句林大人将心比心怜惜属下了。”
谢靖亦故意提到百里巽,就是想看看林之章的反应,谁知他竟然只是哈哈大笑,对此不作任何回应,他目光看向陆刃,“敢问这位可是安国公府世子,南秦御北的主帅陆刃将军?”
陆刃不想去猜测他肚子里的那些弯弯绕绕,也难得像谢靖亦一样去和他相互试探,他早早就划清界限,“林大人不必这么客气,你我给为其主,有的联系不过只是沙场对招而已。”
林之章拂袖大度一笑,活生生一副主人姿态,“二位既然都已经进了我北梁军营的大门,无论以前是怎样的身份,现如今对我来说都是客人。”
陆刃对此表示不屑:“林大人不必跟我玩文字游戏,本将是个粗人,不懂这些,你想如何直接说就是了。”
“哈哈,陆将军豪爽,在下也没什么恶意,只是希望留二位在这歇息几天,等我们攻下难城之后再请二位前去北梁看看梁州不同于秦州的风土人情,二位意下如何?”
谢靖亦可真想冲上去撬开林之章的脑壳看一眼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怎么总喜欢痴心妄想呢,还做客?做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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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林大人好大口气,竟想同时束缚我二人。”
她冷哼一声,提着鞭挞都右手动了,这一动作立马引起了林之章及方越地警惕,甚至连陆刃心中都不由得慌了一下,他以为谢靖亦被言语激怒要动手了,谁知她只是很随意地将鞭挞从右手换到了左手,声音不大不了句:“右手一直拿着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