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芹深感失职,“少主,您没事儿吧?”
谢靖亦心中悲凉,人自然也颓丧。
不仅仅是因为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陆刃,也是因为她一直欣赏的百里巽,她从未想过百里巽会在这一天,以这种决绝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我没事儿,陆刃受伤了。这里离花涧谷近,你带着几个人将陆刃送去我爹哪儿,我先赶回战场。”
“您不需要休息几天吗?”谢芹实在有些担心现在的谢靖亦。
谢靖亦一口否定,“我只是体力不足,歇息个一天就够了。你按我说的办就行,其他的我自己心中有数。”谢靖亦再次叮嘱道,“记得,一定要将亲手交到我爹手上,只能是我爹,怎么说你知道吧。”
“属下明白。”还能怎么说,当然是说这是您女婿咯,其他的您自己看。
谢靖亦马不停蹄赶回前线,却发现刚夺到手的淮城还没捂热乎,就又回到了北梁手中,心中再郁闷也没说什么,丢下一句明日再议之后便一头扎进营帐中补觉了,加上在陵州中耗费的时间,她已经有差不多四天没好好休息过了,此刻体力已经到达了极限,实在是没有什么精力商讨军事了。
其他人只看见谢靖亦一个人的身影,心中虽有数个疑惑但碍于谢靖亦阴沉的表情只得下意识噤声。
等到谢靖亦转醒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她对于陆刃为何没回来只字不提,对于这次的陵州之行也没有发表任何自己的看法,整个营帐之中充斥的是谢靖亦清冷的声音,她仿若变回了外人眼中那个傲然凛冽的澹台少主,从她的口中你只能听见毫无感情的军事布局,初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
等到谢靖亦布置完所有,那些将领便纷纷回了自己岗位安排相关事宜,只剩下澹台越泽、许祠以及谢溪三人。
澹台越泽对于谢靖亦十分了解,知道她越是这样冷静自持就越是心中有事,“青禾,看来这次陵州之行不是很顺利?”
谢靖亦扶额坐在主位之上,身心俱疲,“对,陆刃受伤了,我让谢芹把他送到我爹哪儿了,不用担心。”
谢溪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人精一样的许祠阻止了动作,谢溪狠狠地瞪他一眼:“你拦我干什么?”
许祠笑道:“我不管你有什么话,我劝你最好都别说。”
“为什么我不能说,我偏要说。阿姐······”
谢溪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因为谢靖亦阻止了他,“你先别说,我最近烦的很,别给我添乱。”
“哦!”谢溪不开心的撇了撇嘴。
出战之日如期而至,谢靖亦直至出征那刻终于说了唯一一句话:“将士们,淮城,应该是属于南秦的。”然后青蛟剑直指苍穹,率着南秦大军气势如虹的出征了。
这一战,可想而知的激烈。
北梁自然而然由夏侯扬领军,二人同着黑色甲胄在阳光之下耀耀生辉,如一滩浓墨在洁白宣纸上那样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让人心生敬畏,不敢去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