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老太在小白花般,软软柔柔的荆然陪伴下,走了。
秦老负手站在草庐门前,很久后才说:“百年来,荆家能始终力压我们一头,紧随殷家后面,确实有我们看不到的实力。”
站在他背后的秦校长,淡淡的说:“如果荆家想,早在百年前,就已经是天东第一豪门了。”
“他们在藏拙。”
“付出一些名气,却能得到一面挡箭牌,这拙藏的值。”
“秦家,有必要争顶吗?”
“必须争顶!”
秦校长的声音里,带有了金属争鸣声。
秦老缓缓回头:“给荆家当挡箭牌?”
“荆家,还没那个资格。”
秦校长的声音虽轻,可她的眼神,却无比的亮。
她看的更远!
也正是看出秦校长所谋甚大,荆老太在临走前,才说出对陆家傻女婿感兴趣的话来。
天东秦家,踩着殷家的尸体,力争成为天东第一豪门后,秦校长会率领这艘航母,披荆斩浪,走向更远,更高的地方。
当秦家不再局限于当天东境内后,就相当于跳出了这个小湖泊,龙归大海!
百年来,始终把别人推在第一位,自家却躲在背后闷声发大财的荆家,当然不希望秦家鱼跃龙门。
那样,荆家不但势必会被推在“天东第一豪门”的风头浪尖上,还要受天东秦家的掣肘。
秦老沉默。
小女儿的目光太长远,远远超过了历代秦家人的格局。
或者说,她的野心太大。
她的野心要是能实现,秦家脱胎换骨,后世子孙会铭记她到秦家灭亡。
如果失败,秦家就会深陷万劫不复!
机遇,从来都是和危机并存的。
也不知道过来多久,秦老才说:“那个李骁,真值得秦家不惜代价,下重注?”
秦校长却不答反问:“爸,你知道荆然在英伦,被人称为什么吗?”
不等秦老回答,她就说:“东方白鸽。追求她的人,能从她就读的剑桥大学门口,排到金字塔。其中,不乏国际财阀的世家大少。要不是荆家绝不允许出现混血,她早就成为四个圈背后大老板的儿媳妇了。”
秦老脸色微微一变。
四个圈企业有多牛逼,举世皆知。
荆家要是能和四个圈背后的大老板联姻,跻身全国豪门,那是早晚的事。
但荆家老头却相当倔犟,宁可放弃让家族实现跨越的机会,也要确保血脉的正统。
秦校长双手环抱,原地走动:“殷千丈死后不久,荆然回国。尤其今晚,她陪着荆老太来我们家,意义重大。”
秦老皱眉:“那个李骁的价值,会让荆家不惜打出王牌?你刚才也说,荆家不喜欢被推到风头浪尖。”
秦校长笑了:“荆家拿出打出王牌,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压住秦家!让秦家,乖乖呆在天东,继续给荆家遮风挡雨。”
“不过,荆家注定会失败。”
秦校长咬了下牙,低声说:“那个小东西,根本没任何的野心。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守着陆梓琪,装傻卖呆一辈子。东方白鸽对男人的魅力,不一定大过我这个天东御姐。”
秦老岔开了话题:“荆家隐藏的实力,确实可怕。他们,竟然能知道冯美珠只是李骁的傀儡。”
他走向草庐,又问:“玉洁,你现在能判断出李骁的来头吗?”
秦校长摇头:“他就是一条躲在黑暗中的恶龙。陆梓琪平安,他就打盹。陆梓琪一旦遭到伤害,他就会露出锋利的獠牙。那晚遇龙山庄的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到现在都没查到。更可怕的是,他在露出獠牙,撕烂殷家后,马上就缩了回去。”
“能不能想办法,看清他?”
“我尽量。”
秦校长快步走向车子时,脸上有了狰狞的邪气:“但我感觉,他的能力,也只够把秦家送出天东。等我得到了想要的,我就会把他狠狠踩在脚下,把他给我的羞辱,加倍偿还后,再把他挫骨扬灰!”
秦老看着她:“玉洁,仇恨不但会蒙蔽你的双眼,更能影响你的判断。”
秦校长开门上车,启齿一笑:“那我就改变下心态,把他当作一条狗,永远拴在我的床头上。”
车灯,雪亮。
车速均匀,让从车窗外吹来的夜风,也无比的温柔,撩起了荆然的秀发。
荆老太看着荆家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女孩子,轻轻叹了口气。
荆然柔柔一笑:“奶奶,您不用替我惋惜。我早就知道,当前所拥有的优越环境,是前人用代价换来的。而我做为荆家的一员,无论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何况在我看来,沿街乞讨,和乘坐私人飞机的男人,都是男人。谁也不比谁,更高级。唯一的区别,就是谁比谁更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