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
A市一所在普通不过的酒店里,郁闵恒躺在宽大的酒店大床上,面色难掩狰狞。
这些天他的脑海中反复翻滚着郁家倒下之后,他所承受的一切。
父亲锒铛入狱,母亲躺在医院里的人事不知,直到最后郁老太太被骗光一切,也因此而倒下送进医院。
他也曾试图寻求以往和郁家走得近,郁峻口中的那些世交人家的帮助。
可已经倒下的大树,又有谁愿意伸手拉一把呢?
他没有郁闵嘉的幸运,得到了陆家的全力相助。
因为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这些天他吃尽了苦头,作为郁家的少爷被郁二太太捧在手心里长大,一向心高气傲的郁闵恒,这才明白什么是从天上跌落人间的痛。
所以不甘心的他,这才找上了郁闵嘉。
却不想郁闵嘉如此的心狠手辣,竟然让人把他给绑了,还想要把他远远的送去非洲。
此刻的郁闵恒完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恨郁闵嘉,恨入骨髓的恨这郁闵嘉,若是现在的郁闵嘉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只恨不得把他给撕碎了,喝他血、吃他的肉。
但他更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就在那滔天的恨意快要泯灭郁闵恒的意识之时,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郁大少,我费了这么大的精力把你给弄出来,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了,若是因为你的一时冲动,让郁闵嘉再抓住的话,只怕我就是有心也没有那么大的精力救你了。”
恨不得现在就把郁闵嘉所作所为公布与众,好彻底毁了郁闵嘉的郁闵恒,想起那个神秘人的叮嘱,也只能硬生生的隐忍了下来。
同一时间,A市一栋半山别墅内,一个中年人正饶有兴致的晃动着手中的高脚杯,微微抿了一口杯中酒,抿唇一笑说:“你是说陆家的警卫加强了?”
“是,老板。”
男人面上的笑意加深,眉头微微上挑,又说:“看来这小东西的警惕性还挺高?不过他之前确实隐藏的很好。”
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语,男人面前站立的黑衣人,眉峰都没有动一下静等他接下来的话语。
果然,男人下一瞬说:“他能在这么快就给陆家增加警卫,只能说明他真的很重视陆家的人,这很好”
听闻男人的话,黑衣人有些苦恼的抬头望着他,说:“老板,陆家的人并不好惹。”
是啊。
光是陆执那个家伙就很难应付了,更何况还有一个声名并不在陆执之下的江以宁。
男人也难得的神色认真了起来。
手中的酒杯无意识的摇晃着,一滴殷红色的液体一不小心从酒杯里脱落了出来,啪嗒低落在男人雪白的衬衣上。
黑衣男子见此眼眸微微一闪,并没有说话。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身上沾染了红酒的衬衣,嘴角带着一抹笑,随手把酒杯放在一旁的桌面上,抬手很是随意的脱了身上的衣衫。
边脱边冷笑着说:“这么不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