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飞鸟却瞥过眼睛,似是不愿再相信他的话。过了几秒,才想起没来及问出的问题,“所以水月为什么不能上电视了?”
“为什么啊…”
水月涟向后靠在座椅上,摸着下巴思考怎么说能让她明白。
“…这个行业里,所有人都是戴着面具的。”
看着她一头雾水的懵懂样子,水月涟继续解释。
“运营应该说过,你们有些事在人前是不能做的,而有些事又必须那么做吧?”
她点点头,似是明白了。
“对于观众而言,对于面具下具体的样子不是很感兴趣,只是希望看到面具本身是足够有趣或足够美好的。”
“而如果面具被人溅上污渍,引起观众反感的话,电视台自然不会邀请这种人上节目的。”
“除非能想办法将它擦去,或者将污渍变成面具本身的一部分。”
她还是似懂非懂,“那我们应该尽可能做出最好的面具?”
“也不是吧。观众到底喜欢哪一种也没人说得清…而且一直戴着面具,会非常…非常累的。”
“那要是不戴面具呢?”
“不戴的话…天生就惹人喜爱的人毕竟是极少数吧”,水月涟摇摇头,继续说下去,“而且,遇到攻击时,面具,至少可以稍微保护自己。不然…只能说十分危险了。”
斋藤飞鸟歪着脑袋,藏在刘海下的眉头皱在一起,似是还在思考着水月涟的话语。
“虽然这是成人的必备技能。但你也没有必要马上学会,毕竟还有很久。”
她却突然又看着水月涟,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水月涟不由错愕,“那水月现在戴着面具吗?”
轻轻笑了声,注意到斋藤飞鸟眼眸中的光芒认真着,水月涟又恢复严肃,“没有。对于朋友没有必要。”
她又垂下头了,表情不得而知。
“走吧”,水月涟从座椅上起身,莫名感觉之前的烦闷情绪不知不觉间被从窗口涌入的风吹散。
看了眼时间,注意到末班电车可能已经在路上了,对着依然默不作声的斋藤飞鸟开口,“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
她的声音还是有些发闷,从椅子上跳下,几步拉开房门,匆匆留下声“再见”,就头也不回的跑开。除了让水月涟觉得有些不明所以,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效果。
……
远远注视着斋藤飞鸟走进了地铁站,水月涟转身招手,一辆几乎与夜晚融为一体的出租车在他身边停下。
路过沉寂状态中的武道馆与东京巨蛋,上野车站也在身后了,逐渐靠近租住的公寓。觅血鲨鱼般的小报记者早已在楼下等候。
公寓的门依旧坚固着,将外面的惊涛骇浪隔在这方狭小的世界之外。
整个人投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水月涟轻叹一声。
这下不得不搬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