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怔愣地站在那儿，忽然喉咙深处溢出几声笑。</P>

低笑滚出喉咙，化作如癫如狂的诡异笑声：“嗬嗬哈哈哈……”</P>

他笑到缺氧扶住桌面，笑到喉咙里只剩下风箱一样的气声。</P>

然后，弯下腰去。</P>

“老婆。”</P>

他俯身，温柔地亲吻那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女子，眼中的温柔是不曾有过的：</P>

“我们，已经有一千五百六十八天没有见过了。快了，老婆，别急，别急……”</P>

之后，他又伸手，温柔地抚摸着旁边小女孩儿的冰棺，像父亲抚摸女儿的额头。</P>

“囡囡小宝贝，爸爸很快就能成功了，爸爸相信，你也相信爸爸，对不对？”</P>

奈何在冰棺旁边坐下来，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又轻声哼唱起童谣：</P>

“哼~</P>

春芽待生发，</P>

惊蛰黄鹂唱，</P>

春日暖阳醒，</P>

是，春之序曲啊……</P>

春芽儿，</P>

平安长大啊……”</P>

——</P>

花常乐走出碧落实验室，走到没人的地方。</P>

“兔兔？”</P>

【检查过了，武器没问题，没有智能系统，没有任何监测设备。】</P>

花常乐这才狠狠地打了个寒战，伸舌头“yue”了一声。</P>

“什么人呐！这才是个疯子吧！”</P>

花常乐咧嘴。</P>

什么“让自己成为伟大的神明”，画大饼谁不会？</P>

什么“越怕离神明越远”，起码离远了不会死翘翘！</P>

还什么“永远陪着你”，光好听，有屁用啊！会死的又不是他？</P>

这人心机忒深！</P>

看着一副好脾气，但里子绝对是个阴的！</P>

【你知道他不怀好意，最后还回应他干嘛？】</P>

422语气危险：【花常乐，你又想干什么？】</P>

花常乐沉默片刻，将胸腔的气缓缓呼出：“我知道他不怀好意，但是……我想，跟他试试。”</P>

【你他妈疯了吧！你找死呢花常乐？你脑子有坑啊还是被刚才的狗吃了？你为你谁啊，哪来的勇气上赶着找死？！】</P>

【我告诉你……】</P>

422劈里啪啦一通训，花常乐苦着脸无奈地全听下来。</P>

等422累了，她才开口：“那轮到我说了？”</P>

“我只说跟他试试，不代表让我自己沦为那只双头犬一样的实验‘材料’。”</P>

【你说不就不啊？这是人家的地盘，你说了又不算！】</P>

“不，你说的不对。他的确是碧落最高权限的人，但，碧落不是他一个人的私有物。”</P>

花常乐望着平静明媚的天空：</P>

“造神派像碧落这样的实验室有很多，像奈何一样地位的人也不止一个。</P>

而能够【造神】的我，却是唯一一个。</P>

造神派其他人不会让我死，奈何不可能想对我做什么就做什么。”</P>

422幽幽开口：【但这前提是，你所谓的其他人，要同样清楚你无可替代的作用】</P>

花常乐轻笑：“所以，我这只‘小狗’，在做出这样重大的决定前，应该先听取‘主人’的意见。”